弯月高悬在夜空中,散发着冷白的月辉。
忽然一道黑影从月前?纵身跃过,隐约可见猛兽般庞大的身影和诡异的三颗头颅。
那?黑影流星似的蹿下来,身影越变越小,变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
小狗蹦跳在地上,忽然嗷嗷叫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自己的体型。
“鬼叫什?么??”
迟簌踢了它一脚,将手上血淋淋的心脏扔给它:“吃了。”
地狱犬嗅了嗅,嫌弃地缩回脖子?,它抬起三个小脑袋瞅了眼主人,六只眼睛像红宝石:“……汪。”
迟簌低眸看?它。
地狱犬瑟缩了一下,中间那?颗脑袋吐出长舌,舌头一卷,嚼都不愿嚼地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真?难吃。
地狱犬“呕”了一声,其他两颗小脑袋咧着嘴,发出呲呲的笑声。
空气?中忽然散发着新?鲜的肉香,三颗小脑袋不约而同眸光幽幽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它跑过去,三颗脑袋一下变得巨大,张开獠牙时,旁边幽冷的声音传来:“别动她。”
地狱犬“汪汪”了两声。
迟簌走过去,居高临下睨着迟西瑶的身体,唇角勾起的弧度冷漠惊人,又带着一丝病态的残忍:“我怎么?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呢。”
迟簌的手掌心缓缓升起一颗绿色的心脏。
这是她的战利品之一,“魔鬼的心脏”。
迟簌嗓子?里溢出一点笑声——妹妹,可要好?好?享受姐姐送你的礼物啊。
.
“啊!”
迟西瑶猛然惊醒,大喘着气?,她瞳孔睁大,还残留着巨大的惶恐。
她被迟簌杀了?
迟西瑶连忙摸向自己胸口,那?里不是空荡荡的,还是完好?的,身上传来的温度是热的,掌心也能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她没死?
迟西瑶扒开衣服,果然看?见胸口处一点伤口的痕迹都没有。
惊疑如洪水冲击着她的脑海,她猛然抬头,打量四周。
雪白的墙壁,液晶电视机,睡水壶,衣柜……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
被褥里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
怎么?会?
迟西瑶手指抓住头发,精神有些?恍惚,难道昨晚是她在做梦么??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迟西瑶想起她昨晚去追迟簌时,是忘了关阳台玻璃窗的。
她连忙抬头朝阳台看?去,玻璃窗门是关好?的。
迟西瑶错愕了许久,表情才缓缓有了松动,她为了解释昨晚的诡异,心里甚至想起了,并相信了那?天苏幺幺吐槽的那?句话,最后一间房是不干净的。
她可能是被脏东西影响,做了心里最恐惧的噩梦。
她怕迟簌杀了她。
对,就?是这样。
有了“理由”,迟西瑶才松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下了床。
苏幺幺发现?她睡了一晚上,手和脚竟然不痛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膝盖,觉得太神奇了。
她“嘿”了声,准备和迟簌报喜,忽然发现?对面床上早就?没了身影。
嗯?人去哪了?
苏幺幺刚下床,就?听见“滴”的一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迟簌穿着白色运动衣的身影走进来,她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袋子?。
“簌簌,你去哪——”
苏幺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门外又蹿溜进来一条脏兮兮的小狗。
她声音一卡,转成了:“这哪里来的小狗?”
“捡的。”
迟簌将黑袋子?递给她:“你的。”
“嗯?我的?”
苏幺幺呆了一下,指着自己,看?迟簌一脸冷淡的模样,她愣愣接过,打开一看?,忽然尖叫了一声:“啊!是我的相机!”
她拿出相机,心疼地贴了下脸,然后转头盯着走过去的迟簌,呜呜道:“簌簌,你怎么?拿回来的?”
她记得相机掉下去挂在了树上啊。
迟簌淡淡的声音传来:“山上捡垃圾的人打捞回来的。”
“啊!原来还有专门打捞的人么??我还以?为没办法捡回来了呢。”
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苏幺幺心情大好?,亲了相机一口,然后小心翼翼放在书?包里,去了浴室洗漱。
然后——
她就?看?见那?只灰不溜秋,浑身脏兮兮的狗,不知道它怎么?弄的,竟然自己打开了水龙头,也不知身上哪里来的泡沫,两只前?爪正在给自己搓澡。
“卧槽!”
苏幺幺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一声:“簌簌,你捡回来的狗成精了。”
地狱犬搓澡的爪子?一顿,扭头瞪着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呲了下獠牙。
苏幺幺眼睛更瞪大了几分,她转头跑出去,震惊又兴奋道:“簌簌,我觉得那?只狗好?像很喜欢我,它还对我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