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啊,怎么不恨?恨得都想直接生?剥他们的皮,咬碎他们的骨头,每天?晚上,都恨得夜不能寐,想着死了,都要化成厉鬼来报仇。
她们被拐卖的那年,有六七岁的幼童,有初中和高中生?,有刚刚大学毕业拿了名校offer的实习生?,有孩子还?不满两?个月的少妇……
她们被送到这恶魔之岛,每日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恨啊,恨得眼睛都在滴血啊。
她们一个个双目赤红,眼里含着的泪光仿佛都晕染上了一层红光。
“我们,我们能报仇吗?”她们祈求的,卑微的,喉咙里滚着沸水似的问。
“为什么不可?以?”
迟簌朝她们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纵容的笑。
银月弯刀只是轻轻往下一落,锁住她们自由和生?命的铁链,像泥土一样?被削开?。女人?的泪光颤了又颤,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岛上一瞬间安静至极。
下一秒,女人?竟无?法抑制地痛哭起来,她双肩颤抖,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流出:“妈,妈……你再等等我……”
所有的锁链都被解开?了。
剩余的海盗们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等候着自己的命运,军需官看?着脚边血手扯他的裤腿,断断续续求他的好友,狠狠踢了一脚,证明自己的立场。
最后一具只剩半口气的尸体,也拖过来了,是被斩断了双腿,流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索莱。
索莱被扔在了裘斯旁边。
猛然的剧痛,使他意识清醒了几分,他睁开?眼,看?着旁边也奄奄一息的船长?,脸都发白?了。
“老大!”
远处,忽然跑出三个瘦弱的身影,是阿伦和维里他们。
有两?位妇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去?,眼泪瞬间掉下来,她们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
“阿伦,我的阿伦。”
“维里,查尔……”
迟簌收回目光,看?向?这些抱头痛哭的女人?。
女人?们感受到她的目光,默契地停止了哭泣,像仰望神明一般,虔诚地仰望着她:“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迟簌笑容和声音都很淡:“那就教教你们吧。”
恶意值跌落后,迟簌手上的弯刀已经被迫封闭在空间,她朝最近的海盗走去?,抽出他腰间的长?刀。
然后往回走,站在了索莱面前。
索莱全身颤抖,嗓子因为太过恐惧,只能发出“啊啊”哀求的声音。
迟簌勾唇冷笑,一脚踩在他的下巴。
索莱下巴瞬间粉碎脱臼,无?力地垂下,他刚发出一声惨叫,少女手上的长?刀利落挥下,脸颊被割裂成两?半,一截红色的血舌头,从嘴里滚落在地。
啊!啊!!
索莱疼得抽搐尖叫,然而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了。
这血腥的场面,吓得不少妇人?将孩子搂在怀里,更多的女人?则是直勾勾地盯着,凶狠地盯着,枯井般的眼里溅射出火一样?炙热的光芒。
索莱的目光短暂地和迟簌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愉悦地勾起唇角:“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刀光从头挥下,直直往下划。
一道完美的直线切割开?了他的皮肤,血珠不断从缝里冒出来。
索莱已经疼得麻木了。
所有人?的表情各异,有疯狂的,有兴奋的,有害怕的,有复杂的……
整座岛屿被黑沉的乌云笼罩,阴色的天?空下,血腥之气引来了啄食腐肉的乌鸦和秃鹫,它们扑飞着翅膀在高空盘旋,然后落在不远处的树上,红色的眼睛贪婪地,又极富耐心盯着他们。
等着这些将死之人?死亡,尸体发臭发烂。
迟簌抬眸看?向?军需官:“岛上的水银在哪?”
军需官身子一颤。
“她”没有问,岛上有没有水银,而是问水银在哪?这说明什么——“她”早就盯上这座岛了。
军需官不敢多想,连忙道:“在储藏室,我这就拿过来。”
水银,在这座恶魔.岛上,是惩治不听话的人?的刑具之一。
将人?的头皮剥开?,倒入滚烫的水银,一张完整的皮,就能脱落下来。
人?皮挂在岛上的高杆上,恐惧将人?变成彻底的奴隶。
这就是撒旦之岛的统治手段。
迟簌微微侧头,眸光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们吧。”
……
高楼被拆卸,巨大的神像裸露在众人?视线里,人?类在它的面前,如同渺小的动物。
神像断裂的脖颈,早已被切割成光滑的古铜色横截面。一张黄金制造而成的骷髅椅摆放在正中间,上面铺了崭新的白?色狐毯。
迟簌慵懒地坐在王椅上,长?腿交叠,她单手支着头,俯视着下面地狱般的光景。
血气冲天?,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的血色雾气缭绕。
一具具被剥光了皮的血淋淋的尸体悬挂在高杆上,乌鸦秃鹫扑上去?啄食,眼珠子被尖嘴刺穿,咕噜一声吞了进去?,还?在跳动的心脏,被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下来,肚里的血肠被睁着无?辜眼睛的秃鹫扯出来,哗啦从高空掉下来。
黄色的沙土变成粘稠的红土,油锅里的尸体,发出极其惨烈的哭嚎,被倒挂在树上的活人?,一下被劈成了两?半,电钻搅碎了他们的生?.殖器。
“该死的!你们这些恶魔!”
“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