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梁飞倒是听到一点响动,但是太小声又转瞬即逝,他还没清醒过来。
——实在是回家了,不必如在山里那样警觉的。不让他是早就累死了。
言夙不但将衣服在水里甩成了风火轮,自己也找了个正合适的水位跳下去,也是他自己不好“旋转”,不然他还得穿着裤子甩一甩。
等上岸的身后,他连胸口都是湿漉漉的,水珠一路顺着肌肤汇聚成还在滴落的裤子里的水流中的一员。
言夙迎着风,拎着拧了好几遍,还有些潮乎乎的衣服回到了梁飞家,将衣服都挂在了院子里——除了自己身上那一条裤子。
——挂空挡可以,但光溜溜不行。
回到屋里,两个小崽子还睡的不知天昏地暗,也没怎么挪窝,还在干燥温暖的那一块地方。
言夙却是没有地方睡也完全睡不着了。
“搞钱。不搞钱连尿了、被尿了裤子也没的换。”言夙喃喃,可是到哪里搞钱去,他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直坐到天光微亮,当蓉娘和梁飞先后起床,看到了院子里晾着的衣服。
梁飞:“……”,他也没急着这时候就叫人起来的,毕竟人家来做客,怎么好急忙忙的大清早叫人?等朝食好了再去叫人,是最基本的礼貌呀。
可是,看看这都快干的衣服,这得是什么时辰起来洗的啊?
蓉娘不好意思掩掩笑弯的唇,对梁飞说:“我且再给言兄弟和两个孩子拿个衣服吧。”
“等他们醒来,相公你给送进去。”
梁飞自然说好,与蓉娘又一同回了屋里。
在隔壁,将所有话都听见的言夙:“……”,不用等,我现在就能拿衣服的。
——然而他想起来自己光溜溜的胸膛。他记得人类说过,在别人的对象面前露的过多,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如果身材比对方好,还会被认为是挑衅,是会打起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材会不会比梁飞好。但是他可能会一拳把梁飞打升天,所以还是不要闹出这个误会了。
一无所知的梁飞捧着蓉娘刚找好的衣服,刚走出来就见言夙趴在门上,从门缝里露出一个脑袋。
歪着头看他,眼里冒出殷殷期盼的光芒。
梁飞:“……”,这个光溜溜的小子不会是一晚没睡吧?不然怎么会刚好这时候……,也不对,说不定人家功夫深,机警,所以他们这边有点动静,他就起了。
梁飞连忙走过去,把衣服给他塞过去,可别光着出来。
——他倒是不觉得蓉娘无意间看到另一个男人光着膀子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吃醋当吃醋,但绝对不会责怪蓉娘。可是他也怕言夙吓着蓉娘。
这么一说,言夙这“崽崽祟祟”的样子就很让人有好感了。
——收留这样一个有眼力见的小子在家,可能家宅安宁不少。
当然,蓉娘还是要回娘家住几天的,毕竟他俩儿子还在那边呢,虽说是同一个村子,可也需要阿娘照顾着。也是不给某些长舌妇嚼舌根的机会。
他能护着蓉娘是一回事,但能避免蓉娘受委屈、受非议,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言夙拿着衣服盯着站在门前没走开的梁飞好一会儿,总觉得飞哥的脸色变化真的好多哦,这就是人类的情绪吗?
他得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