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汌。”
“宝贝儿你说。”姜之年喊得很认真,宁之汌也凝神,正正经经地回话。
——虽然身上只有一张浴巾、手还搂着?自家宝贝儿的腰吧。
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下文,姜之年表情又很严肃,宁之汌有些?摸不准状况了,心说不会是我最近半夜偷偷手动档太多次了被发现了吧……
姜之年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总算是把话问了出来,“你和我分开后交过?几个女……男女朋友?”
和现任在一起不谈前任,这是姜之年大学上选修课的时候一个意大利的情场浪子跟他说的。但他真的很介意,不问清楚真的可能会介怀很久。
问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但至少会让他心里舒服一些?,最起码如此的话宁之汌对他是坦诚相待的,即使姜之年自己是面目全非不敢示人的。
他就是很不公平,只想着自己,但这又怎么样呢?他都这么自私了,更自私一些?又有什么呢?
“……啊?”宁之汌连自己偷穿姜之年的衣服这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万万没想到他是想问这个,“你就只想问这个?”
什么叫,就,只想问这个?
姜之年有些?气恼,眩晕感?越来越明显,“你那天跟霍燕行打电话,我听到了,他给你找人……别问这么多,你说就是了。”
宁之汌看着?姜之年微微泛红的眼睛,心里有个让他为之一乐的猜测,他低着头假装数了数,编了个数字出来。
“我算算啊……你刚走之后不久我上大学,和经管系系花谈过?,和隔壁系系花谈过?,和隔壁B大的校花也谈过?……后来进了娱乐圈就更多了,基本上一个月换一个吧,粗略数来应该有快一百个了。”宁之汌又看向?姜之年,“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之年看了宁之汌好一会儿,眼里的泪都快藏不住了,但他还是很狠心地把它们都憋回去了,手指甲掐着?掌心,然后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比较一下,是你比较受欢迎还是我比较受欢迎。”
“!!!”啥玩意儿???他想问自己是个啥傻逼玩意儿有事没事话这么多干什么!
宁之汌瞳孔地震,尽量语气随意不让自己显得很在意,“是吗?那你谈了多少个?”
“有伦敦市的Clark、纽约州的Allen、加州的Jake……挺多的,起码有一百个吧,应该比你的多。”姜之年果真开始数,声音微微颤抖着?,但宁之汌注意力一开始全在他说的那些前任上,半点儿都没发现。
宁之汌越听越牙痒痒,恨不得立马把上述这些?人加入死亡黑名单然后顺着?网线收割他们的狗头,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哦。”他笑了,“那还真挺多的,比我多,厉害啊姜年年,汌哥以后要跟你取经啊!”
还笑?
厉害??
取经???
姜之年抿抿嘴巴,声音冷淡,“好啊,等我洗完澡就跟你说,夏威夷这么多人,正好,你明天或者后天下午录完节目就可以去试试……”
他还是假装不了。
“试试能不能……能不能……”
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宁之汌一下就心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住他的小天使,安慰道:“别哭了年年,我都是骗你的,我活了二十五年只谈过?两次恋爱,对象都是你,别哭了好不好?”
姜之年哭泣是没有声音的,只有脊背在微微颤抖,眼泪也像不要命一样拼命往外涌。
“宁汌,我以为……有人替我陪着你,我会很乐意的……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疼啊……”
夏媛以前告诉过?他,喜欢就要学会成全,有些?东西你得不到就说明根本不适合你,要学着放手,让自己轻松也让自己的所?爱轻松。所?以从小到大他很喜欢一样东西时,即使想着独占也会松开手,快乐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
可是姜之年此刻突然想起来,夏媛那么喜欢姜成湛,不也以死相逼留住了那段婚姻,就算疯了死了也立誓不会放过他吗?
姜之年抱紧了宁之汌,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样孤注一掷,“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别人,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好害怕,不要把我推开……”
也不想弹钢琴,头发被揪着会好疼好疼,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头都要被吵炸了,妈妈能不能先别哭了再把他关进黑漆漆的房子里……
“年年,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要我再多说几次你才信吗?”宁之汌笑了笑,拿出这辈子只有在姜之年面前才有的真诚,下巴轻轻摩擦着怀里人的肩膀,“我那么爱你,比我爱全世界加起来、比我身体里存在过的细胞还要多……你知道我最爱的花是什么吗?”
姜之年当然知道,只是此刻有些?意识丧失了,他只以为自己是被宁汌剖心挖肺的情话砸晕了,毕竟他的心脏跳得这么快,比高中时候迎着风跑一千米还要快,一看就是激动到不行了。
他用混沌不清的脑子思考了一下,“是桔梗花。”
“嗯,因为它很像你,那么美好,又那么纯粹,让人情难自禁去爱你,又让人情难自禁,一直爱你。”
“是吗……”姜之年声音越来越小,耳边嗡嗡的,竭力才能勉强听到宁之汌的话,又知道这话自己很爱听,所?以想听更多。
宁之汌终于发觉不对了。
“年年!姜年年!”
宁之汌在不到二十厘米处叫着他的名字,在他听来却像跨越了万千时空一样遥远,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桔梗花语:绝望的爱,和永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