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被她噎得差点背过气,瞪着眼深呼吸几口,决定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她突然反悔了,不愿放自己出去“疏解”了,这才勉强把这口气咽下去。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坐回沙发,把头舒服地枕在靠背上,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苏然然更加莫名其妙,正想问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却突然接到局里来的电话,赶着出门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直到晚上回家,发现秦悦看她的眼神总有些反常,又好像很不自在地故意避着她,苏然然琢磨了很久,终于完美误解了他的意思,于是进屋去拿出一张卡放在他面前说:“你爸给我们的都在这里面,省着点用。”
她认为自己这次挺善解人意的,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她觉得秦悦虽然玩心重了点,但是也没有到太坏的程度,他其实有自己的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老把他关在家里其实也挺不人道的,只怕还会憋出什么心理疾病出来。
秦悦瞪着眼前那张卡,无名火又噌地窜了出来,问:“你真的让我去?”
苏然然歪头想了想,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
秦悦冷着脸“噌”地站起,自她手里抽出那张卡就进了房,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在大门旁略停了停脚步,才“砰”地甩上门离开。
苏然然刚进厨房拿了盒酸奶出来,本来想问要不要给他留门,可那人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走过,招呼也没打一声,其间好像还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她想了许久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吃完了酸奶才勉强找出个理由:大概是真的憋得太久了吧。
秦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上街拦了辆出租车,在后座拨通了一个狐朋狗友的电话,说:“我回来了,叫人出来玩!”他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说:“告诉我哪里的妞最多!”
之前秦悦觉得自己被停了卡又囚禁起来这件事太丢人,对外只说自己出国了。对面那人显得很兴奋,又怪叫着:“哟,怎么秦少爷出趟国回来转性了?”
秦悦靠上椅背,烦躁地解了颗领扣,说:“少罗嗦,带我去就是!”
于是他跟着一群老司机来到最近城中人气最旺的夜店,舞池里灯光迷离,男男女女在酒精的掩饰下,尽情地放纵着欲望。
秦悦跟着他们找了间包厢坐下,忍不住皱起眉头说:“放得什么破歌,这么吵!”
那几人互看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好像只满载的油桶,一点火星就能爆炸,本来攒的一肚子调侃也就没敢说出口。
秦悦也懒得说话,只是靠在沙发上猛灌了几口酒,感觉头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发炸,突然想起些什么,掏出怀里那张卡眯眼看了看,又愤愤甩在桌上大喊了声:“今天全场的酒我包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心翼翼地调侃着:还是秦少爷够大气,为了泡妞不计成本啊!
外场DJ把这个消息喊出去,整场都发出激动的欢呼声,然后不断有各种款的女人进来敬酒,这倒是便宜了那群狐朋狗友们,很快就勾搭上几个看对眼的,转眼就已经如胶似漆。
可让他们奇怪的是,那位说要来找妞的正主,一直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喝酒,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终于有位身材惹火的女郎大着胆贴了上去,递了杯酒过去问:“怎么,你不高兴吗?”
见秦悦不答,她却也不介意,只是柔媚一笑,又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终于,秦悦斜斜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问:“你今天擦得什么香水?”
那女郎顿感一阵雀跃,得意地答:“范思哲。”
秦悦把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挪开,说:“以后别擦了,很难闻!”
那女郎气得满脸通红,秦悦却已经站起身,顶着满屋讶异的目光,拉开包房门走了出去。
苏然然正在房里用电脑看一篇学术论文,突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回头一看,被主人无情抛弃的鲁智深,正耷拉着脑袋孤零零站在门口处望着她。
她看着于心不忍,于是把阿尔法放出来陪它玩,顺便出去拿些食物过来。
黑漆漆的客厅里安静得毫无半点生气,有种情绪从她心中一闪而过,看了眼时钟,秦悦才出去了一个小时,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奇怪地走去开了门,发现秦悦扶着门框,浑身酒气,眼睛里带了血丝,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然后他低垂了眸子,抿着唇径直越过她往里走,苏然然关了门,随口问了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秦悦猛地停住脚步,被某个字眼戳中了压抑了整晚的情绪,于是转过身,把苏然然一把按在墙上,故意将带着酒味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哑着嗓子说:“谁告诉你我很快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