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全身警惕地看着?祁昶朝他走过来时,人们?又听见萧明楼在祁昶背后喊:“哎,话还没说完呢!”
孙荫很想?抛开仙门弟子的涵养,十分的想?骂娘,你他妈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萧明楼拽住祁昶,眼眸带笑地看他:“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么?”
祁昶与他相处多时,对萧明楼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两人之间不?用多说一个字便形成默契,他略思忖了下,就明白萧明楼想?提醒他的是什么:“金丹之下,境界的差距其实并不?远?”
“嗯,还没成丹的时候,就跟没煮熟的肉一样,三分熟和七分熟都是不?熟。”萧明楼打了个很冷的比方,祁昶嘴角一抽。却见萧明楼好似越说越来劲般,翘起唇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神采奕奕,“何况你们?之间比的又不?是谁更熟,而是谁更硬,煮熟的肉虽硬,可又不?是只有熟肉才硬,冻肉不?也挺硬的?”
祁昶垂眸看了看萧明楼,后者对他完全是一脸放心,他给出的提示乍一听荒谬至极,毫无?联系,但?仔细一想?,却又耐人寻味。
至少,祁昶从他的话中听出不?少暗示来:
那个玄脉期,是一名?水属性的修士。
水属,对应的情志是恐,弱点在肾。
以及,冻肉……
指向的是冰?
萧明楼见他若有所悟,眼神愈发温柔甜蜜,像是看着?孩子赴考场的老父亲一般。抬手想?要拍拍他的宽肩,却因为懒得将?胳膊抬得太高,只好改在他的胸口上拍拍,那手感良好的硬邦邦的胸肌,又让萧明楼情不?自?禁地往上戳了两下,被祁昶一把握住。
“还有……”萧明楼调戏不?成反被抓包,正想?要转移祁昶的视线,然而祁昶却没让他继续往下说,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了那软得不?可思议的浅色唇瓣上。
祁昶:“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萧明楼愣了愣,随后笑容更深,透着?几分乖巧顺从,柔弱无?害。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祁昶心头?微乱,眸色渐深。
还不?等他说什么,萧明楼突然张口咬住了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指尖,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还是阿丑好,其他人都等着?我把题解开,将?答案掰碎了喂给他们?。唯有你,懂得举一反三,自?己?思考如何破局。”
祁昶收回手,胡乱朝他点点头?,那根被咬过的手指垂在身侧,不?自?觉地痉挛了下。
他轻轻一捻,对萧明楼说:“我去了。”
“嗯。”萧明楼只对他笑,旁人连他一个眼神都捞不?到。
祁昶站到场中,将?剑横于胸前,敛去眼中的柔情,对一脸凝重?的孙荫道:“来战!”
“好,就等你出手了!”孙荫同样不?是个温和的脾气,等待许久,又见对方手里握着?的是任许长老的剑,心情焦躁且忌惮,他只想?尽快拿下这一局,挽回七情宫丢失的颜面?。
玄脉期的孙荫眼界阅历自?是比其他弟子要高一些的,他隐约摸到了上两场的吴檀和连英是怎么输的缘由,虽然结论?听起来荒谬,却不?得不?作此猜测。
——哈,五行相生相克,多么简单的理?由!
可他娘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将?五行之气运用到这个地步啊!
孙荫眼里掠过一抹锐利锋芒,五官狰狞狂笑:“我是水属修士,而你是个剑修,金生水,我的灵力比你纯厚百倍,是我赢了!”
他主动出击,双手戴上薄如蝉翼的两只银色手套,心中默默催动功法,双拳顿时凝成两条有着?威严龙头?的水龙!龙头?角须鳞片完备,龙口张开,吐出浓重?肃杀水汽——白沙城临海,这里简直是水属修士的主场!
他赢定了!
周围的人也是这般想?,当水龙吟响彻整座白沙城时,空气都仿佛凝滞起来,天空乌云阵阵,好似压在了一众围观之人的头?上。
风雨中,祁昶挥动那把剑黯然无?光,像是被乌云蒙在了剑上般,仿佛连剑光都变钝了。
众人被阴云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料想?站在场中的祁昶更是如此,然而当人们?抬起头?,艰难地隔着?阴雨朝他看去时,却见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店小二,此时却弯了弯嘴角。
“——金生水?不?对,是天一生水。”祁昶模仿着?萧明楼那懒洋洋的调子,拖长了音道,“乾为天,乾金之天。你要生水,得先问问我的剑同不?同意。”
金生水,水耗金,然而水再多,天也不?会塌下来。
祁昶剑光直指上天,昏暗天际滚落的一道惊雷,照亮了他线条刚毅的英俊面?庞。
作者有话要说:金生水这个原理,我根据百度和自己的理解,这里的金不能理解为狭义的金属,而是指天。金生水,其实就是下雨,水蒸气飘到天空变成云,然后遇冷变成小水滴……
少东家给祁昶的提示,其实就是不要单纯把自己的剑当剑,你才是那个要不要下雨的主宰。
然后祁昶也意会了,不用萧明楼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当然这些听起来挺专业的东西都是写文需要,不一定就是对的,一切为文服务,大家看个乐呵就行了,别太较真。
萧明楼:你是我带过……最好的一个学生!
祁昶:学会了,有奖励吗?
萧明楼:你想要什么奖励?
祁昶:……你说呢?(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