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言与历千山认识多年，艾尚集团的大部分项目也都是交给历千山他们做的，刚才他特意叫历千山过来凑局，就是想从他口中探听出关于云天开的事情，谁知道人家滴水不漏，只道是自己小弟。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历千山的话，艾言不信，艾言的话也让历千山想了很多，看来肖胤猜测的没错，还真是有人盯上云天开了。
还好一开始就早有准备。
云天开的真实的身份资料与历千山一样是保密的——这与历千山的养父有关，历万虽然明面上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师，但其实身份是国安部的高层。
所以历千山，连带着云天开的身份资料都是S级绝密，所以艾言那个层面的调查，不可能查出什么。
肖胤那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偏偏胡雪家的老爷子又突然过来改图，历千山有些焦头烂额。
老爷子来的这天是周六，正好云天开也在家。
看到历千山一脸愁容，他自告奋勇，“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云天开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讨厌，天天让哥哥皱眉头。
其实，云天开还有一个小盘算，单莹莹告诉他，最挣钱的不是画图，而是帮着搞定甲方……若是他能帮哥哥搞定，不也是赚钱嘛！
他这可真是太机灵了！
“……你想去就跟来吧，”历千山说，“不过，那个老头子脾气怪，你不要说话，就在一边自己玩就行。”
“行！”云天开满口答应，“我给你们泡茶。”
那个脾气很怪的老头，还是第一次来历千山的事务所，之前都是叫历千山出去，今天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亲自来了，而且是一个人，胡雪估计是不知道。
“胡老，您怎么亲自来了，你打电话我过去不就行了？”历千山不敢怠慢，毕竟人家岁数摆在那里。
胡老爷子看了一眼历千山，没有说话，倒是盯着他身后那个小孩上下打量，“他也是你们事务所的？成年了吗？”
“啊，他是我弟。”历千山解释道，“不是事务所的。”
“爷爷好！”云天开笑着打招呼，对付老头嘛，他是有经验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笑就是没错了。
一楼事务所的会客室。
云天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胡老爷子身后，恭恭敬敬地说：“爷爷，您要不要喝水，我给您倒水……”
“嗯。”胡老看起来心情不错，“这小子是个有前途的。”
历千山拿出修改了十几次的方案，老爷子看了一会，却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着一旁溜达的云天开，“小子，你来。”
云天开踏踏踏跑过来，“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云天开当年伺候青华大帝习惯了，端茶送水好言好语是信手拈来，他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但是在历千山眼里却是有些不痛快。
他自己宠着的孩子，这么伺候别人，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自己都不舍得这么使唤呢。
“小天，这里不用你了。”历千山说，“去玩吧。”
“哎，小子别走，”胡老爷子却开口留他，“你来看看这方案，看看少了什么？”
别说是云天开，就是历千山也不明白，今天这个老头这是抽什么风，怎么就是盯着他家小孩不放了。
云天开有些胆怯地看看历千山，历千山笑：“没关系，就凭感觉随便说就可以。”
云天开哪里懂什么建筑方案，他的审美层次还停留在那些大红花瓣上呢。
因此他看到那灰色天空下的黑白小院，指着翠绿的竹林，胡口乱掐：“是不是少了棵树啊？这里种一颗开红花的树，就会更好看了，这门窗刷成大红色……”
历千山：“…………”小孩这是什么审美！
“嗯？”胡老爷子却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为何？”
云天开哪里知道为何，就觉得这老头啰里啰嗦很难缠，也想着赶紧解决问题，索性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就……显得热闹呗！”
历千山和老爷子都笑了，两人哈哈哈地笑了一会，笑得云天开有些发毛，红着脸说：“哥哥，爷爷，我乱说的，我真的不懂。”
历千山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老爷子大声道：“小子，你说得不错，千山呐，就按这小子说的改改吧，开红花的树……海棠好了，建筑的窗户也改成红色……”
历千山：…………
是夜，历千山就很想不通，明明那样改过的方案不伦不类，格调降低得不是一两个档次，为何那老头竟然爱好这一口呢。
云天开一幅做错事小媳妇的模样，“哥哥，都怪我乱说话，又得让你改图……”
“不，你是大功臣。”历千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帮我搞定了甲方。”
“那……有没有奖励？”云天开想了想，说：“莹莹姐姐说，可以有提成……”
历千山一愣：“……有，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