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纨绔少年果然无知,李锐心里暗暗鄙视,脸上却不动声色:“大人说的可是符箭?符箭自然威力强大,以李某修为,大约一战能射四箭。”
林午忙问:“都是什么符文的箭支?”
“自然都是火符。”李锐端酒一饮而尽,才干巴巴说道。
林午没兴趣了,举杯向陈海三人邀饮。年龄大点的人更稳重,陈海、张锋、吴敏都谨慎回答林午的话题,绝不多说一字。
这场面太拘谨了,林午也有点发愁。正有些冷场,甲板上由远及近忽然传来匆匆脚步声,林勇一脸兴奋地闯进来:“殿下,我们在镇外抓到三名逃兵!”他很佩服世子,竟然料事如神。
林午变了脸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吩咐陈兴:“擂鼓!集合全军!”
夜色中响起沉重的鼓点,大半夜紧急集合让军士们无不怨声载道。官兵们从船上鱼贯奔下,在码头上列队站好。大家看到中央火堆前三根木柱各绑着一名士兵,嘈杂的人语声渐渐低了下去。
林午催马缓缓上前,手里提着焚空铁枪。骑着马上比周围站立的军士高出了一大截,他环视一圈黑压压的人头,这才沉声开口:“众军士!就在刚才,本校尉的亲卫在镇子外面抓到了三名逃兵。这是咱们镇西军的耻辱!”
绑在木柱上的三名逃兵瑟瑟发抖,嘴里直哆嗦:“我等认罪!”
“大人,我们错了!”
“求大人开恩哪!”
林午不耐烦地圈转马头,林勇会意,立刻近前把逃兵的嘴都堵了。林午这才继续训话:“此三子,开了个恶例!本校尉亦知军中有流言,谓岭西乃蛮荒之地,舍不得宜都繁华。如此,竟忘了军令如山!”他冷冷打量着逃兵:“今日若轻纵尔等,还有逃匿心思者难免侥幸。本校尉唯有严惩,以期防微杜渐。”
只是严惩而已,众官兵无不舒了口气。林午的训话也让大家觉得新鲜,居然明明白白向大家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往的统军大人可简单多了,对军士都惜字如金。
思想工作也做了,林午觉得有点遗憾,这时候再大喝一声“立斩!”才威风。不过此非战时,按律法平时逃兵并非死罪,喝斩是威风了,只怕接下来会是一大片“刀下留人!”、“大人开恩!”之类的替逃兵告饶声。
有违初衷。果然是慈不掌兵!林午默默催马来到三根木柱前,单手擒枪遥遥一指,枪尖突现凶猛火焰,笼罩了整根木柱。火焰中,那个逃兵无声挣扎着,渐渐烧缩成焦炭,只剩一根木头火柱熊熊燃烧。火光下林午的脸冷酷无情,枪尖再点,还有两根木柱也燃了起来。
三千军士鸦雀无声,军官们却是震惊不已:这个少年上官居然是修士,看上去还修为不浅。
李锐率先单膝跪下:“前军骑督李锐,见过校尉。校尉英明!”三千黑压压的人头立刻都矮了一截,众人齐声高呼:“校尉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