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睡到后半夜,被陈拓的电话叫起来,他老婆也被吵醒,陈拓给的钱不少,只不过给他开?个车,差不多工资能够上国企一个中层,陈拓没说过原因,老刘却心知肚明,图得就是他一个随叫随到和口风紧。
老刘的老婆是西宁市常见的家庭妇女,退休前在国营造船厂当开?水工,退休后就在家里无事可做,老刘时常被半夜叫出去,可看在钱的份儿上她倒也毫无怨言,只是偶尔会叨叨一句,大致意思是下辈子可不能再生儿子了,生女儿就管前半生,生儿子要管一辈子,要不是生了儿子要补贴儿子生活,老刘也不用这把年纪了还半夜三更出车挣钱,早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抱怨归抱怨,这车还得?出去开?,老刘把车开到杨妮儿公寓楼下,接上陈拓,又送到吴美人家院外。
此时已经快到凌晨四点,冬天天亮得?晚,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吴美人是公职人员,住得倒是一点都不低调,临湖的别墅,大路进来分成三条小路,一条小路只能通到一户人家,隐秘性十分好,老刘把车开进去,停在别墅院外的老槐树下,没有熄火,等着陈拓下车。
陈拓推开车门,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老刘,“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老刘一下子便有些局促,急忙把车子熄了火,车灯灭了,不好意思地连声说“是”。
院门虚掩着,陈拓有别墅的大门钥匙,他自己开?了门上去,摸到二楼,刚上了最后一节台阶,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轻纱薄衫,软语温存,男人同女人的生理构造不一样,女人觉得?轻而易举能守住的城池,到了男人这儿,往往不堪一击。
陈拓有些庆幸,来之前把东西都给上交了,他将吴美人搂在怀里,嘴对嘴亲热了会儿。
吴美人隔着裤子试探了下,瞬时便光火起来,“陈总,您今天兴致不高呀。”
陈拓陪笑道:“陈拓跟着吴书记这么些年,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可书记怎么也不体谅体谅陈拓,我刚为父亲守灵三日,昨日又冒着雨出殡,四天四夜没有合眼,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书记电话召唤,陈拓再累也过来陪书记了,只是身体不听使唤,陈拓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吴美人脸色还是有些糟糕,陈拓脱下毛呢外套,将她上身裹紧,又俯身将她抱去酒柜前,吴美人家专门有一整排墙壁做成了酒柜,各种茅台洋酒,琳琅满目。
陈拓将吴美人放在吧台前,挑了瓶法国红酒,又取了两只高脚杯,一人倒了一杯。
吴美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同陈拓碰了碰杯,问道:“陈老头走了,遗嘱怎么立的?”
陈拓笑笑,将情?绪收敛到深处,“我五十,老三四十八。”
吴美人问:“还有二呢?”
陈拓还是笑:“给了蒋叔。”
吴美人掩杯轻笑,一颗大痣在若有似无的灯光映照下显得十分诡异,陈拓神思飘出去,这种姿势,若是杨妮儿来做,一定会是西施同东施的区别,可她那人一向别扭,昨天晚上不过想让她换个姿势,她便推三推四,一万个不情?愿不配合。
他想起她被他挤在浴室角落里不能动弹委屈的模样,想起她被他后.入又被他从后抱住跌坐在他身上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在唇上挂上了一抹笑,心思翻转,恨不得?立时就看?见?她。
陈拓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吴美人却感受到了他的异样,拿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提醒他,“陈总,方才我说得话,你是不是当做耳旁风了?”
陈拓这才?警醒,拿起酒瓶,将吴美人面前已经喝空的酒杯满上。
“刚才?有点发蒙,吴书记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可好?”
吴美人有些恼火,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大权在握,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忤逆她,她夫妻两个人的运气,似乎被她一个人花光了,她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上,她老公却还是一个小小的国企办公室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