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能在嘈杂的男女主见鬼尖叫声中听见雁升呼吸时,他迅速在他颊边亲了一下,刚要坐好的时候却被雁升一抬手按住了后脑勺。
雁升偏过头。
感受到他唇贴上来的瞬间贺中鹤一惊,迷迷糊糊中脑子又开始到处乱窜思绪云飞天外。
比如不理解为什么情侣要在影院拉小手亲小嘴。
比如不理解雁升为什么能一点儿也不流|氓地地耍得一手好流|氓。
比如不理解为什么感受到他舌|尖|活|动的一瞬间,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些急|促。
-
后半场贺中鹤就看着电影猛灌咖啡,手里的雪顶也不香了。
电影没看进去,反正老套剧情,最后男女主死一个,科学方法解密。
心跳得特别快。
不只心跳快,还有点儿其他的反应。
怎么说呢……跟轻轻亲一下脸或嘴的反应不太一样。
以至于他坐姿都有点儿别扭,幸亏外套没存外头,还能搭腿上遮一遮。
这劲儿一直到出了影院才彻底消下去,贺中鹤舒了口气:“回家?”
雁升点点头,看了眼手机,十点多了。
回去路上?贺中鹤瞟了他一眼又一眼。
刚才雁升也会有那种反应吗?
……还是自己定?力?太差,跟春天的泰迪似的?
不过就算有反应他也看不出来,雁升表情动作管理太好。
“怎么了?”雁升转头。
“没。”贺中鹤赶紧收了眼神目视前方,还清了清嗓子。
操,清什么嗓子啊!
果然,雁升眯起眼:“想说什么?”
贺中鹤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听见雁升说:“想问我刚才石更没石更?”
贺中鹤现在特希望手里有卷胶带什么的,把他嘴给封上?。
或者自己会遁地术,直接遁地离开这个美丽的星球。
“石更了。”雁升说,“我?又不是不|举。”
“……操。”贺中鹤太佩服他说这个一点儿不脸红的技能了。
也是,毕竟是背地在本子上?画是兄弟就叮叮贴在一起的人。
“也就是说……这种时候举了很正常?”贺中鹤虚心请教。
“你是不是平常什么也不看,连夷经都不知道是什么啊?”雁升被他逗乐了。
“我?看过的片儿凑巴凑巴能出五百八十集大型连续剧了!横贯中西的那种!”贺中鹤挺没面子,“这不亲身实践还第一回嘛……”
“……我鹤啊,”雁升搂住他的肩,两人在路灯底下慢悠悠地走着,“这也叫实践?你看的大型连续剧里五百八十集就只亲嘴?”
“怎么的想试试呗,谁怕谁啊?”贺中鹤扬起眉毛看了他一眼,然后扯着他加快脚步,“快点儿,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雁升故作惊恐。
“干|你。”贺中鹤一脸严肃。
两人风一样的速度回到家,雁升还以为自己这是参加了场竞走比赛。
非常默契地换下衣服洗完澡,还有半小时零点。
为避免飞狗骂街打断他的好事,俩人是在雁升家住的。
从进家到现在,他俩一直沉默。
贺中鹤进卧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关了灯,然后迅速走过去往雁升身上一扑。
非常凶狠地啃来啃去。
问题是还啃不对地方,雁升躺着一声没吭,这五百八十集大型连续剧看了个寂寞啊。
“是不是很有感觉?”贺中鹤挺兴奋地问。
雁升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抬手顺了顺他头发,又摸了摸他脸:“腮帮子啃累了吧?”
说完他扳住贺中鹤的肩,一翻身。
贺中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就跑下边儿去了,但扑面的呼|吸和吻覆了下来,比在电影院更烈。
就懵逼了。
又是非常神奇的感觉。
还有些自己听着心惊肉跳但确实是自己发出的神奇声音。
神奇。
神奇雁升在哪里。
在这里。
最他妈神奇的是有种陷进棉花里的感觉,整个人沉甸甸又飘忽忽的,身上还有些发软,没劲了。
……噬魂兽啊这是,把他力?气都给噬没了!
……
【这里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亲亲但是晋江应该不让写得很细所以努力脑补得涩一些就好。】
……
雁升停了停。
贺中鹤赶紧一骨碌滚到旁边躺着,调整呼|吸:“……我怕了。”
雁升躺到他旁边,笑了。
“我?……我去趟洗手间。”贺中鹤下床,瞬间消失在卧室门口。
其实去了洗手间也没解决什么,就坐着愣了会儿神。
不是因为不想解决,而是刚那样了觉得现在解决怪怪的,雁升还在卧室里呢。
刚才的感觉跟以前自娱自乐完全不一样,非常陌生的状态,让他自己都惊了。
正因为一个神奇的乱七八糟可能还掺着点儿别的什么的吻惊魂未定时,他听见雁升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十一点五十五了。”
“来了来了!”贺中鹤赶紧出了洗手间。
去洗手间缓这一会儿就清醒多了,贺中鹤打开卧室灯。
然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往常跨年他都是翻着别人朋友圈过的,然后看着手机日期上?的年份换了个数字,怅然若失一阵儿。
“怎么跨?”贺中鹤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
“就这么跨呗,又不是你点火炬去。”雁升倚在床头,拍了拍旁边,“进来。”
“……咱今儿先到这儿行吗,连续剧也不能一气儿演完啊。”贺中鹤挪到床边。
“进来躺着,外头不冷啊?”雁升很无奈。
“噢。”贺中鹤钻进去,寻思一下又关了灯。
雁升握住他的手:“别干躺着,总得许个愿吧。”
“没什么愿望,现在这样就挺好。”贺中鹤说。
“怎么好了?”雁升侧头看着他。
“就……跟你这么待一块儿特别好。”贺中鹤看着天花板,“虽然杂七杂八的事?儿很多,今年小波折也不断,但你在我旁边我就觉得踏实。”
“我?也是。”雁升轻声说,“所以我希望明年还能这样。”
“哎!”贺中鹤指了指他,“你怎么给说出来了!”
雁升“啧”了一声,又吸了口气:“顺嘴溜出来了,收回。”
贺中鹤笑了:“你快行了吧,一会儿我许,反正内容一样……”
“你也说出来了。”
“我?没!我?没说具体是什么!”贺中鹤瞪着他。
正说话?,窗外突然响起炸烟花的“嗖——啪”声,还有远处不知道谁把头伸出窗户喊什么。
“零点了。”雁升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贺中鹤坐起来抱住他,安静了几秒,“许完了。”
“这年就这么跨完了。”雁升说。
“是啊。”贺中鹤看了眼手机,“跟平常每一分每一秒都一样,只不过进到了下一年。”
“嗯。”雁升给他搓了根呆毛,“想想跨年也没什么好庆祝的,其实人都是被逼着跨的,无论想不想,这一年都过去了,是好是坏都会过去。”
“我?突然有点儿怕。”贺中鹤说。
“怕什么?”雁升捋着那根呆毛,轻声问。
“怕高考,怕上?不了S大,怕很多事?,怕这一年摆到眼前,是条不平的道。”
“什么道我?都陪你走,再不平咱也能走下去。”雁升亲了亲他头顶。
“有你陪着道就是平的。”贺中鹤说着拿起手机,“雁升牌压路机。”
朋友圈一堆新年祝福新年祈愿中,他编辑了一条“走下去”。
“换个,别用‘下’。”雁升在他手机上戳了几下。
“那用什么?”贺中鹤在外头烟花和窜天猴声中想了想,“走上去?”
“走进去。”雁升给他改了字,“走进这一年,顺顺当当地,路途坦荡,路灯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