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片空白。
乱七八糟的?,像发泄,也像最后的狂欢。
打架似的?折叠床这头滚到铁床那头,屋里空调温度明明打得很低,贺中鹤却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烧成灰烬。
终于往下进行到两人都没触及过的?环节时,他一点儿没犹豫,整个人攀在雁升身上,全数接纳。
……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人才觉出来刚才近乎疯狂的?互相索取。
虽然生涩且毫无章法,但还是酣畅淋漓。
理智渐渐回归,贺中鹤懵逼地坐起来。
……刚才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
雁升干了什么?!
噢雁升干了我?。
贺中鹤低头看着被被子遮住的?自己。
“不舒服?”雁升也挺别扭地坐起来。
没不舒服,但总不能说舒服啊,太……奇怪了。
两人现在都陷入非常大的?后劲中。
“我?……洗个澡。”贺中鹤下了床,站起来的时候浑身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觉,发酸,没劲儿。
“……顺拐了。”雁升在他身后说。
贺中鹤努力调整了一下走姿,没调整成功,最后还是同手同脚地进了浴室。
打开热水器拧开喷头,他站在水幕中。
压抑着的?心情轻快了一些。
但同时事实也非常清晰地摆在眼前——
刚才,那啥了。
真正意义上的?那啥,从头到尾全套的?。
贺中鹤愣愣地看着瓷砖墙,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么自然地自己就当了下边那个。
不过实话说,非常爽。
怎么个爽的感觉他实在没脸皮再回忆一遍了,但有种啊小说里的?描述居然真是那样的顿悟。
墙都快被盯出来一个洞了,贺中鹤还是僵直地站着没洗。
浴室门“咔”一声。
雁升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一脸欲言又?止。
“出去。”贺中鹤直接说,“我?现在看见你想撞墙。”
-
都收拾完,快天亮了。
雁升拉上遮光窗帘,躺到贺中鹤旁边。
两人躺得挺远。
大大的?别扭。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雁升清清嗓子。
贺中鹤咬了咬嘴唇:“没。”
其实稍微有点儿疼,虽然刚才雁升动作已经很克制了。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现在还想撞墙吗?”雁升问。
“……不想了。”贺中鹤说。
雁升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把贺中鹤翻了个个儿朝向自己,按进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说不想看见的?时候你也别走。”贺中鹤小声说:“开学前你都要在我眼前待着。”
讨论到这个好像又被拉回现实,两人心里都沉了沉。
结果已定,面对这个长长的暑假,有种释然的无力。
-
从小到大贺中鹤都没体验过“疯玩”的?感觉。
对打雪仗都是一种奢侈的?雁升来说,当然更没体验过。
还剩两个来月的?暑假,被他俩无限利用起来,石宇杰他们都忙着学车晒成斑马的时候,两人天南海北到处浪。
石宇杰欲哭无泪地摘了非常精神小伙风格的冰丝套袖,露出两截不一个色的胳膊,给他俩沙漠徒步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感受到同为高中毕业生的?参差。
点开贺中鹤头像,石宇杰叹了口气。
他这太可惜了,最后还是难逃命运,留了辉坛学院。
其实留辉院对他可能没什么影响,毕竟还有考研考公各种途径可以走,但就是替他憋屈。
-什么时候回来,吃个饭
贺中鹤扶正脖子上套的?U形枕,一个来小时的机程没小憩的必要,但这几个星期到处窜窜着旅游实在累够呛,他给石宇杰回了个晚上就到,往后一歪闭上眼睛。
要回家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回家”这两个字感到抗拒和?厌恶。
一寻思这些就累,睡不着,眼皮紧绷着放松不下来,调整了好几次坐姿,还是难受。
一只手伸过来摘了他U型枕,从侧边把他脑袋按到了肩上。
贺中鹤舒了口气,半睁开眼看雁升把U型枕卡到腿上。
感受到雁升的?头非常自然地枕到他头上的?时候,踏实感和?困意一下子袭来。
“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办。”贺中鹤迷迷瞪瞪地说。
“嗯?”雁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