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宠物医院不少,但没几家特别靠谱的,转来转去,贺中鹤带雁升去了他常给飞狗洗澡的那家。
原因是那家的店员和医生特别会哄狗哄猫,飞狗这种洗澡跟要它命似的狗,每次店员都能用各种玩具和零食给哄老实了。
兽医大叔把它抱到里间查了一下,除了腹积水,还有耳螨和猫鼻支。
“肚子得开个小刀,”大叔把他俩赶出手术室,“别站这儿看了,挺血|腥的。”
这家宠物医院兼卖各种宠物用品,还有寄养服务。
雁升坐在一笼金毛旁边逗狗的时候,贺中鹤想起来飞狗的磨牙棒前几天刚被它啃断了。
轻车熟路地拿了一筐子磨牙棒磨牙球,贺中鹤掏出会员卡结账。
“家里有狗?”雁升逗着金毛,看上去很放松,坐在懒人沙发里腿伸得老长。
“没有,有精灵。”贺中鹤坐到他旁边,“是真的精灵,会飞。”
这个懒人沙发比贺中鹤想象中的要软。
太软了,坐进去的一瞬间他非常后悔。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雁升的姿势看上去那么放松了,他那是起不来了。
“操。”小沙发猛地陷进去一大截,雁升那边重心稳不住,用手撑了一下沙发结果越来越歪,直接朝他倒过来。
贺中鹤无法形容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姿势,笼统地说就是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雁升的腿离他的腿大老远,但上身整个儿笼罩在自己上方。
而且是正上方,脸对脸眼对眼,非常精准。
非常尴尬。
幸亏雁升胳膊撑在他脑袋旁边,不然就直接对上了。
贺中鹤几乎是对着眼儿看他:“哥啊你挪挪呗。”
雁升眼神好像有点闪躲。
一定是自己偶像剧看多了嗯。
贺中鹤感觉到他的撑在自己脑袋边的手很艰难地动了动。
然后他瞥见雁升脖根儿那有道疤。
挺细的,好像还缝过……
“……使不上劲。”雁升说。
他说话的时候贺中鹤能看到他的候洁动。
离得近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会比平时听着低,嗡嗡的,让贺中鹤想起来动画片儿里汤姆的脑袋被罩在一个钟里。
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他的思绪到处乱飞。
“我他妈……”贺中鹤试着往旁边起,但这个沙发实在是软得离谱,根本撑不起来。雁升能这么撑住要么是练过,要么是实在不想跟他来个脸撞脸。
“咋办。”贺中鹤问。
“不知道,知识盲区了。”大罩钟嗡嗡。
贺中鹤又试了一次,这回脑门儿直接撞在了雁升鼻子上。
明早起来额头上肯定会有包。
他担忧地抬手摸了摸雁升的鼻梁:“断了吗?”
雁升顿了一下,接着就笑了。
笑得特别乐,浑身都在颤的那种。
“滚啊!”贺中鹤没憋住,也仰着头狂笑起来,“救命啊——”
雁升一笑就更撑不住了,努力往旁边一歪,好歹没直接砸到他身上。两人脑袋挨着脑袋躺着,笑得像俩傻|逼。
旁边笼子里的狗们叫得很欢。
“乐什么呢这是。”兽医大叔从里间出来。
“叔救命。”贺中鹤伸出胳膊,“你们这个沙发真的很鸡肋。”
大叔把他拉了起来:“腹水抽了一点儿,清了清|肠,过两天还得再抽。”
“行,那先在这儿挂个寄养吧,等病养好了再说。”贺中鹤点点头。
“寄养是不行了,这边都满了,人手也不够。”大叔看了一圈店里,“放家里养就行,注意事项和药一会儿我给你开。”
这一折腾花了小两千,付钱的时候贺中鹤刚要掏卡,被雁升一把拽进了沙发,然后雁升借着拽他的劲起身,迅速走到前台扫了码。
“敢情我就是它的过客呗。”贺中鹤无力地坐着。
“不是。”雁升让大叔给开了药,又在他的推荐下买了运输笼、猫粮、化毛膏、食盆和猫砂套装,“你是它的铲屎的。”
贺中鹤觉得自己可能是听不懂中文了:“什么?”
雁升接过套着伊丽莎白圈的猫,小心地把它放到笼里,一手拎着一大包猫用品一手拎着运输笼:“走。”
大叔很默契地又拉了一把贺中鹤。
一下午的时间折腾过去,太阳已经沉到西边儿了。两人一前一后,迎着夕阳走在街上。
一直到快走回补习班了,贺中鹤还没反应过来:“你……我……这不是你感兴趣的猫吗!”
“但是刚才你也没上课跟过来了。”雁升语气轻描淡写,十分欠揍,“要么是你对猫感兴趣,要么是对我感兴趣。”
高冷学霸说出这样的话。
这合适吗!
是不是有点儿太骚了!
崩人设了啊!
“雁升你要点儿脸。”虽然知道他在很认真地瞎掰,但这话在贺中鹤耳朵里就有点变味儿。
你不要瞎撩啊我警告你。
“我家里有只狗,俩玩意儿放一起不得打起来。”贺中鹤叹了口气。
“你说你家没狗,只有精灵。”雁升一本正经地说。
“我他妈一开始还说这只猫也是精灵呢!”贺中鹤现在非常想暴揍他一顿。
“那不就成了,同类。”雁升把笼子给贺中鹤拎着,掏出来手机,“抚养f……养猫的钱我出。”
手机震了一下,贺中鹤非常无语地看了一眼,转账2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