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贺中鹤比了个拇指,缩了缩脖,眨巴了两下眼睛,“雁升同学,我感到一丝丝危险,你手这样放着我很害怕。”
“你……”雁升被他逗得有点想笑,板着脸忍住了,“不准卖萌。”
“卖萌?!”贺中鹤猛地往后仰了一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呕!”
钢铁纯1被人说卖萌!
是不是太没礼貌了点儿!
贺中鹤现在很想明杀雁升,他瞪着雁升:“虽然打过一次,但我寻思在教室里打架不太好。”
“那就不打。”雁升一脸云淡风轻,无视贺中鹤的怒视,抬手又在他后脖颈上捏了一下,扬长而去。
他回位后贺中鹤愤怒又茫然地盯着桌面发呆。
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冷酷的学霸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郭瑶哼着歌走过来,“谁欺负我宝了,怎么一副生气的小样子。”
“你看这个。”贺中鹤把一张笔记伸给她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刮开修正带看见底下的内容?”
不是不让看吗,老子偏看!
“哟这字儿还挺好看,一看就不是你写的。”郭瑶拿起笔记看了看,“简单啊,翻过来看就行……诶反面也糊上了。”
“我知道了。”贺中鹤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修正带一照。
好像是个小图画……雁升上课也画小人啊?
贺中鹤眯着眼,仔细分辨。
“我操!”他突然把纸从郭瑶手里抽走,摁到桌上。
虽然眯眼看东西被雁升吐槽像老大爷,但这不妨碍他看清了那个小图画。
现在急需一瓶洗眼液。
他在郭瑶满脸问号的注视下僵硬地扭头看了看雁升。
雁升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撑着头,一圈圈地转笔。
好一个披着冷酷人设皮的骚|包。
“到底是啥啊?让我看看。”郭瑶伸手要拿那张纸。
贺中鹤迅速把所有政|治笔记都收进了桌洞里,以免荼毒未成年女生干净纯洁的心灵。
“神经兮兮的。”郭瑶不屑地转身走了。
贺中鹤一脸复杂地隔着半个教室看着雁升。
不知道雁升还能把他的人设再用什么样的姿势崩下去,也不知道他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吓。
没有洗眼液,贺中鹤现在急需打开鸟啊噗的视频治愈一下。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暑假太短,好像刚一开始就要结束。
今年的雨还没痛痛快快下几场,夏天就要过去了。
但今年夏天过得很普通又很不一样。没去海边玩,没天天和石宇杰混在一起,没到处晃悠着找茬或者被人找茬。
再开学就是高三生了,就会搬进鸟不拉屎的高三楼,会被校领导放鞭炮祈福。
老妈那边还没解决,她在筹备分公司的事,最近很忙。
贺中鹤决定再拖一拖,一直拖到高考结束报志愿之前。
说句不仁不孝的,他要是真想走,志愿一提交,老妈拦不住他的。
再等等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对面好像搬来人了。”杜兰珍拿着喷壶浇花,“刚才我看见门口地毯没了,那个快掉下来的门把手也换了新的。”
“噢。”贺中鹤对邻居并不感兴趣,对门儿就三步的距离,但两家的大门闭得紧紧的,上下班上下学也碰不着几次,可能见到新邻居之前他就搬走了。
“应该是小年轻吧,我看门板上还光秃秃的,要是上点儿年纪的就得讲究要贴福字了。”杜兰珍说,“晚上我烤饼干你去给人送些。”
老妈烤的饼干非常难吃,但烘焙是她的一大爱好。
“说不定还是个年轻姑娘……”老妈瞥了贺中鹤一眼,又自说自话,“哎哟年轻姑娘不能自己住,也不能跟陌生人合租,多少女大学生在外边独居出事儿的啊……”
贺中鹤嗑着瓜子,依然无动于衷:“噢。”
“现在的孩子冷漠啊,不知道远亲不如近邻。”老妈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家里包个饺子都得多包出来分给邻居的,挨着的几户都得分。邻居人也都好,满着的碗端过去,从来没空着回来过……”
正说着,就听见对面的门一声响。
贺中鹤掀开猫眼盖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右下方变形的一角衣服消失在楼梯口。
“我们学校的。”贺中鹤把手里的瓜子皮儿扔进垃圾桶,去洗手间洗手,“人家出门了,改天再送你的死亡饼干吧。”
“一个学校的更好了。”老妈说,“以后晚自习放学回家就有个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