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照顾他来的,今日却在他口中听到这种?话,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啊。
她有这么差吗?嘉玉努力回想了一番,有?些事情她的确不能驾轻就熟,但照顾好自己她分明做到了,思及此,嘉玉回他道:“我?哪儿没照顾好自己了,我?哪儿让你担心了!”
太子的脾气固执坚定?,嘉玉性格软和重情,但越是感情深厚的亲近之人,她越发不?喜欢被人误解。
很明显太子现在就是误会她了。
太子对嘉玉向来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唯独这种?事,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他是决计不?会纵容她的,尤其她现在还嘴硬。
如果嘉玉一开始就乖乖认错,说不得太子现在心疼她着凉恨不得以身代之,可嘉玉如今唱反调,太子的脾气冒了出来。
他不?怒反笑道:“照顾好自己就是把自己给照顾的受寒着凉!那你照顾的是挺好的。”
嘉玉的小脸忽然白了,身体顿时摇摇欲坠。
见她如此,太子登时后悔起来,动了动唇想要迁就,他的嘉玉脾气已经很好了,偶尔有?一两次不?懂事他慢慢教她就是了,何必和她生气。
只是刚重新立好主意,嘉玉瞪了他眼,狠狠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太子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盯着嘉玉,低声重复数遍不?用他管,心里头顿时涌出一阵暴戾来。
嘉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立马想道歉,什么叫不用他管,她们沈家的事情都是太子管的,如果没有他,娘亲大哥他们现在的日子绝对没有?这么舒适。
她那句话太伤人了。
想着间,哪怕太子的脸色黑沉沉的,她依旧小心翼翼地道:“二表哥,我?,那句话,我?错了。”
太子怔愣地望着她,似是被她那句话伤了心,后退了一步躲开她:“你说的对,我?现在这身份,的确是管不?了你,也管不了沈家了。”
嘉玉脸色一刹那血色尽褪。
太子微微有?些心疼,但心疼外,还是觉得要狠狠心,是以他就只看了嘉玉那么一眼,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嘉玉不?是心肠硬的姑娘,他一直采取的都是温柔攻势,但温柔太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对她的好,将他当成没底线的人。
今天恰好是个机会,可以让她回想一下过忘他如何对她,如何对的沈家。如此既可以加深她心里对他的感情。还可以借此机会让她记住爱惜身体。
他真的生气了?也是她刚才说的话那么伤人,简直是忘恩负义,他生气很正常。我?要怎么去道歉,毕竟是我的错。他从头到尾都是为我?着想,且今日早上洗了头发现在本来就有?一些不?舒服,太子他根本没说错。
抓耳挠腮的嘉玉没等想出个好办法,小腹泛起阵阵疼来,她去了堂净室,顿时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情绪不太稳定?。
原是葵水来了。
她从初来葵水就调养的很好,虽每每都会有?些不?舒服,但并不很难受。唯独这几个月经的事情太多了,葵水的时间不那么正常,今日来的毫无预兆。
换上月事带的嘉玉也有?几分不?舒服,她想今日也没力气了,反正卿安正在气头上,等明日他气消了再找他。
太子房间的门微微留出一条缝,他坐在鼓凳上等着,她最后两句话已经知道她说错话了,按照她的性格过不?了片刻就要来道歉,左等右等却都不见来人,直到天黑她依旧毫无动静。
寒冷的朔风卷起满地的枯枝落叶,俊美少年满脸的阴郁,宛若地狱来的无间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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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玉将房间唯一的火盆放在床头,她躺在床上蜷缩成团,新弹的棉花被饱满温暖,只是她却是从头凉到脚心,捂了半晌被窝依旧冰冷,好不容易才打着哆嗦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又醒了过来,院落外的犬吠声渐响,窗外依旧黑乎乎的,她抖着腿披着外衫从床头起身,在快要灭掉的炭盆里添了一些碳,她其实不?太想起床,但是被褥冰凉成团,没有炭盆带来的温度她实在忍受不?住。
做完这些,就借着炭盆微微的火光爬上床盖上被子,心里有?些难受,肚子疼全身冷浑身不适,不?管用什么姿势躺着都不舒服,她瞪大眼睛望着横梁,手按在小腹上,眼睛不?由得泛酸。
怎么这么疼呢,她伸手擦眼泪时想到。
却说太子,左等右等不?见嘉玉过来,心里是真恼了,他承认他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但他对她是真恨不得在心口剜出个洞来,将她放在里面。
诚然她利用了她的感情,但是沈府遇见的事情他可从未推波助澜,前世不?曾先窥天机,为了保住沈家满门他四面楚歌,这辈子他被卑鄙在于明明可以提前帮沈家解决,最后还是重复了遍前世遇见的危机。
不?过感情一事不?能以付出多少衡量,他喜欢她到无可救药时,他就已经彻底疯了。
他想不去计较今天晚上这件事,何况最后她分明知道错了,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斤斤计较,他为她做什么都可以,她却听不得两句重话。
心思纠缠下,太子也不?曾睡觉,他坐在鼓凳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沿,等听见隔壁房屋传出响动声,他竭力想克制住冲动,强忍半晌终究叹了口气。
起身,推开门,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再推开门,一阵寒气迎面而来,他皱了皱眉。
嘉玉疑心风把门给吹开了,侧着身体躺着朝门口看去,他手里举着烛台,烛台幽暗的光印在脸上,凄冷深夜里顿时吓出嘉玉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到这儿,她愈发难受,大半夜的他还举着烛台来吓唬她。
也辛亏太子不?知现在脑子缺了一根筋的嘉玉是怎么想的,不?然转身就能走。
“还没睡?”他走进来将烛台放在桌上,合上房门。
嘉玉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平静地:“睡着了。”
太子差点被逗笑,睡着了现在说的是梦话不?成。
想想他还是不欲和她一般见识,踱步到她床头。
嘉玉一见他居然走了过来,当即扯起被子盖住她刚刚哭过的脸:“我?想睡了,你走吧。”
太子深吸了口气,尽量温和地道:“今日是我言辞过激,不?该对你说那种话的。”
今日黄昏的事嘉玉的气早就消的差不多?了,何况她的认知之中那本来就是她的问题,该她给太子道歉的。却没想到他先来道歉了。
一时间再度想到太子对她的纵容和宠溺,她捂着头眼睛涩涩地道:“是我不?对。”
她话一落,太子坐在床头伸手扯了扯她的被褥:“怎么捂着头睡觉,会不?舒服的。”
她一时不差被褥被扯到眼下,正欲再盖住眼睛,他却拧眉摸了摸她的脸颊,指腹处湿润滑腻,他叹了口气柔声道:“怎么哭了。”指腹从脸颊滑到脖子,太子眉头紧锁:“怎么这么冷。”
他说着另一只手伸进被窝中捏住了她的手腕。
“我?去给你点两个炭盆,再来一床被子好不好?”他心里直吸气,和沈嘉玉闹什么别扭,她心里若是没有?他的地位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来皇陵吗?她不会照顾自己不?很正常吗?她金尊玉贵的长大,照顾她的自有婢女丫鬟,最不?济还有?他。
他作何要在这种?事上和她怄气。
“乖,你等着。”太子轻声哄道。
没有人安慰的时候嘉玉还能碧自己撑着,一有?人在床边低语细哄,各种?不?适成倍增长,她一下子就握紧了那只源源不?断传送热量的手,喃喃地道:“二表哥,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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