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一件事,先不说她同?不同?意,在皇陵中怎么能成亲呢?
她这样想,最后一句就这?样问出了口,话出口懊恼地闭紧唇,却听太子笑着道:“怎么不行。”说道这?儿,他挂着笑的脸忽然萎靡起来,“只是可惜委屈你了。”
瞧他低沉伤心的表情,嘉玉下反应地安慰他:“我不委屈。”
话一出口,她反应过?来,就后悔了,正欲再说,太子含笑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你这?是同意了。”
“我……”她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望着太子发亮的眼眸,她忽然想,这?件事她并不很抗拒,而太子却能很开心。
再者说,她来皇陵,的确是打着陪伴他一辈子的想法。
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而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现在拒绝的好,过?段时日,说不定也是拒绝不了的。
思及此,她没再继续说话了。
太子望着她,从她的神色很容易的猜测出她的想法,他翘了翘唇,扯过被褥盖住她,然后就这?这?个姿势抱着她。
嘉玉脸一红,动了动道:“二表哥……”
太子声音低柔了点:“陪我这?样躺一会儿。”
嘉玉望着洗的发白的床帐,他只脱了她的小袄,中衣这?些都是穿在她身上的,这?样躺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方才太子那样对她的时候她明明有些生?气的,但是为什么气都没发出来反而答应他的要求。
她蹙起眉,太子的担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她的思绪:“嘉玉,你不会反悔了吧。”
她张了张唇,太子已经自顾自地说:“反悔是不准的。”他说着,手撑着脑袋直起身,望着她的眼睛,让她能清清楚楚看?见里面的雀跃和欢喜,“你答应了我的。”
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也没时间去想方才的情绪,直接闭上眼睛:“我困了,想睡。”
再然后,太子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了,但是能听见太子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
不过?当夜他地确说道做到,只是让她陪着他躺了一会儿,热水洗漱后,便送她回她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也没有别的失态的举动,直到腊月二十这?日,他从外面拿了个包袱回来。
嘉玉有些好奇,太子将?包袱放在桌子上,示意嘉玉打开她。
包袱是常见的褐色粗布,颜色暗沉,因此包袱内里正红色的喜衣很是亮眼,她愣了愣,随即问太子:“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上手摸去,喜服的面料不是珍贵的烟雾锦类的面料,但也是极柔软的,色泽极正,上面绣着如意花纹。
太子从背后抱着她道:“买的。”
买的?能让谁给他买这种东西,她放下手中的喜服,问道:“谁买的?”
“是我自己。”太子在她耳边低声道,“昨夜我偷偷出了皇陵一趟。”
她心下微惊,转过头看他,太子神色十分淡定,仿佛他扫了积雪归来一般,她压低声音问道:“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能偷偷出去,万一被发现了……”她瞪着他。
太子却轻轻笑了:“没事,我观察了好几日皇陵的守卫才出去的,而且我功夫好,你看?,不也没事吗。”
她知道他打小习武,且因为不常在人面前显露,大家都以为是粗浅功夫,发配皇陵也不曾废了他的手筋脚筋,实则他是个中高手,只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他这?种身份一入皇陵终身不得私自外出的,不过?这?句话太过不吉祥,嘉玉狠狠地剜了太子几眼,终究没说出口。
太子见她怒目圆瞪,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捏了捏她脸:“我不想太委屈你了,虽然如今能给你的只有这?套喜服。”但以后会为你准备最隆重的封后大典,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你,他心里暗道。
头继续搁在她发顶上,太子嗓音温和:“三日后是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好吗?”
她手微微僵了下,说道:“以后不准私自跑出去做这?种事?了。”
太子的眸光暗了暗,环住她腰肢的胳膊再度收紧:“我答应你。”反正以后私自出去的确不是做这?种事?,他并不曾欺骗她。
“那你呢?”
嘉玉目光落在正红的喜服上,再望着太子,良久后道:“听你的。”
话一出口她心里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说不明道不清,有点是大石尘埃落定后的空虚彷徨。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正确与否。
可望着太子的熠熠生?辉的目光,她说不出的不行两个字,当然欢喜似乎也是有的,只是心里的情绪太多?,于是欢喜就不那么大眼。
正想着间,他咧开嘴角,毫不顾忌的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嘉玉,我,我……”说了好几次,又并没有真正地说出什么来,最后他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发间一路往下。
他是真的激动兴奋,哪怕早预料到今日,可从不曾料到欢喜如此浓烈,浓烈的将?他浇透了,他仿佛回到了曾经,曾经那个莽撞冲动的少?年时刻。
情绪难以自抑,只想紧紧的搂住她,揉搓进他的骨血之中。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时,似乎听见他说了什么,她努力睁大眼睛,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转眼就到腊月二十三日,这?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虽到年关,但皇陵中没有休息的话说,太子照旧去照顾陵墓,只当日回来后,两人锁上小院的门,各自换了喜服。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的,但嘉玉望着烛光下太子那张如玉的脸,总觉得今朝所有都是在梦里般,有记忆却并不真实。
他想过有朝一日太子长成,穿大红喜袍,迎娶心仪的姑娘,但设想中,她只是他的看?客。
“嘉玉,在想什么?”太子低声问。
太子的好看,不仅在皮囊上的精致,他还有中温和雅正的气质,如松如兰,美相本属于上乘。别说今日穿的大红衣衫,这?样的衣服丑汉都能穿出一分俊来,他此时眉眼含笑,温柔低述的模样,愈发醉人眼了。
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何?况现在的烛光氤氲的场景,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然太子也不需要她真说些什么,他笑着把递给她一杯酒,这?酒是上次和喜服一起带回来的。
她被他带着喝完酒,眼看太子又走过来,嘉玉心里一跳,这?时太子已经凑到她身边来。
她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何?况最近两人磨磨蹭蹭多?了,她经常能感觉到太子的灼热,眼看太子伸手来搂她,她忍不住叫住他:“等等。”
太子等了许久,也不在乎一时半刻,见嘉玉欲言又止,他头抵在她的脖颈处问道:“怎么了。”
她差点要跳起来,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平复着声音道:“万一,万一……”
太子嗯了声,就这这?个姿势抬起头望见她鸽子血般的耳垂,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万一如何??”
她身体往旁边挪了一点,又闭了闭眼:“若是怀孕……”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人,太子现在的模样让他继续忍下去明显不太可能,虽然她觉得那件事?并没有那么值得喜欢,但是他坚持她也并不讨厌的。
不过?若是这样,就不得不为以后考虑,平王世子和薛秀秀有了孩子还可以送回平王府,但他们两个呢?
太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顾虑,当然他不可能说就是打着让你怀孕的主意,当下抵着她的脖子轻轻说:“前些日子我去买喜服时,顺便买了麝香,床头香包放的就是那东西,专门避孕的。”香包里自然不是麝香,而是另外一味味道相仿的香料。
反正以后若真是怀上了,改口道掌柜以次充好或者诓骗他买了假货,理由总是多多?的。
嘉玉不疑有他,他做事?向来稳重周全,她能想到的事?,他想必早就想到了。
正想着间,太子却是忍不住了,轻轻抽掉腰间的束带,嘉玉感觉腰间一松,刚低下头,太子却吻住了她的唇,除了高高低低的呻吟和喘息,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来。
一夜缠绵。
以往在皇陵的日子虽清淡寂寞,但嘉玉不爱热闹,性子安静,习惯后也觉得挺好,只打那夜之后,她却觉得有些难熬。
彩云瞧见她眼底的青色,皱眉:“嘉玉,你最近是不是总是睡不好啊。”
纳鞋底的手一僵,她掩饰地笑笑:“有吗?或许是有点吧。”
“咦,嘉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热了吗?”彩云担心地问道。
嘉玉尴尬了下:“或许是炭盆离得近,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