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两人似是对这结果都满意,举杯干了杯中茶。相视一笑。
那两小人呢?却是跑去了梅老爷的书房,并排坐在书架后,肩并着肩,腿靠着腿,俩人和拿着一本书,细细的讨论着什么。黄昏的光晕,透过格子窗,再透过书架,撒在两个的熟睡的小人身上。也不知是谁先睡熟的,只知两小人,女娃娃靠在男娃娃肩膀上打着小憨憨,男娃娃也是张着小嘴细细的呼吸着。两人正睡得香甜,却被一干哑的桑音惊醒了。
“老爷,不知您叫老身前来所为何事?”
“嗯,嬷嬷是本太守的接生婆吧!没记错的话,嬷嬷是跟着娘亲一起来的平阳城吧。”
“是啊,老爷,老身原是嘉靖候府的家生子,当年是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的,学了接生一道,幸而有所成就,才敢来为老夫人接生的。”
“即是这样想来嬷嬷也是知道该怎样保得母子平安吧。”
“是,老身却有其道。”
“恩……”
“老爷要说什么尽管直说,老夫人待奴婢有恩,夫人老爷也待老身不薄,老身知道怎么做的。”
“嬷嬷,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想来嬷嬷也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吧。有些人留下反倒是祸患啊。”
“老身知道,定会保得孩子安康,会做得干干静静的。”
“好,那我送嬷嬷出去,一切就拜托嬷嬷了。”
“老身不敢。”
声音渐渐远去了,小薄勍放下他的手,悠悠再也坚持不住滑倒在地。一天之内,做了两回墙上君子,一回特意一回无意,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悠悠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到这个社会权利的可怕。在悠悠看来,屏姨娘虽有错,却也是出于自卫,只是一点小矛盾,或许还有点想要权力的欲望,却不至于要了她的命。这是个没有话语权的时代,一个恐怖的黑暗时代。她害怕这样的阴谋,她害怕这样的父亲。她更害怕她自己也成为这样。
悠悠扒拉着要起来,喃喃道“我要逃,对逃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怕,太恐怖了,这里简直杀人不眨眼。”
“悠悠,你冷静一点。姨父并没有做错啊,那个女人想伤你的命。”
“可是她并没有真伤了我。”悠悠激动的还要往外冲,却扯不开小薄勍的牵制。毕竟还是大了四岁,一个还是练武奇才。“不行我要先告诉屏姨娘让她逃,对让她逃。”
“悠悠。”悠悠第一次看到小薄勍如此严肃可怕的脸,愣住了。“悠悠,别说姨父不会让她活着出去。就是真逃出去了,外面岂是一个女人可以生活的了得?再说,她伤害你在先,辱骂我们,想要夺权在后,又怎么能留呢?”
“你不是表哥,表哥不是这样的,你好可怕,我怕你,你放开我。”悠悠听到他的话,真的怕的直打颤,这还是个孩子啊,却有了这样的思想,这就是权利意识吗?这就是掌权者教育出来的孩子,这就是将来的世界吗?
“悠悠,你别拍,别怕,我还是你表哥,你别怕我好吗,你说过你喜欢我的。”看着快要哭出来,口不择言的小薄勍,悠悠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也只是个孩子啊,只是被权利教育成这样了而已,又何必怪他呢,他也没错?
“表哥,我不会怕你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们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她深深地感到无力。是啊,她也只是个孩子,即使想保她,也是有心无力,谁又会相信一个三岁小孩子的话呢,就是说了,她们也会想别的办法除掉她的吧?也许真的要无事高高挂起,也许从外婆家回来的时候,也许……就什么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