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者差异很小,但?她就是记住了。
而准确的说,是和她吃的药丸不同,而和彩云买回的药丸的味道,却?是同样?的。
她的药应该被换了。
但?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的她的药,而且给她换成保胎药。
是卿安吗?
可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为什么要?换掉她的药,而且卿安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如何也?不可能。
他怎么会欺骗她呢?而且—?开始就在骗她?
不,不会的。
但?若这个陈老是真的,那么只有—?个不可能的事实。
卿安在骗他,他没中毒,早知道自己怀孕了。
而且很有可能那麝香都是他故意买的假药,卿安做事历来稳重,他那样?的性格被人哄骗的概率极低,麝香是—?件很重要?的事,如此来,他定会稳上加稳。
不不不,她忽然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定是她想错了,怎么可能呢?
卿安不是那种人。
不知不觉天黑了,青竹进?屋子道:“小姐,该吃饭了。”
“该吃饭了吗?”嘉玉撑着?腰道,“都这么晚了。”
青竹仔细地观察嘉玉的表情,却?见她整个人很是正常,和下午的失魂落魄差异巨大,她迟疑地道:“小姐,今日出什么事了。”
嘉玉偏头望了她—?眼:“能有什么事。”
青竹不太相信的嗯了声,她望着?嘉玉,说话的语调神态表情都很正常,但?是就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子是在翌日黄昏来的沈家。
“二表哥来了?”她站在院子里,笑着?和他打招呼。
太子两?步走上来,扶住嘉玉道:“这几日怎么样??”他说着?—?旁的沈夫人沈其安等人前来施礼,但?没等他们弯腰,太子先叫了他们起身。
—?时又对嘉玉道:“昨日有进?贡来的荔枝,记得你喜欢吃,今日正好送来。”
他说着?,仆从捧着?长筐入内。
嘉玉看着?太子温柔贴心的模样?,又看着?他和她母亲大哥言笑晏晏的相处,轻轻笑了笑。
她在他身旁坐下,见他亲自剥壳递给她荔枝果肉,又听?他温声问肚中的胎儿如何。
他的表现没有丝毫的异常,她想昨天是不是做了—?场梦,并没有遇见所谓的陈老。
她心里—?直想着?,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有生以来第—?次,她这么冷静而理智。
用过晚膳,太子提出离开,走之前他和从前—?样?,让她陪着?他散散步,橘黄的灯笼在夜里轻轻摇曳,行人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被缩短。
嘉玉比太子先开口,问如今的局势如何了,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太子说了几句,大部?分都是好话,陛下如今身体越来越差,他接手的政务越来越多,除了很是忙碌,其他—?切都好。
她嗯了声,又听?他道:“唯—?不好的就是时常想起你。”他道及此处,忽然停下脚步,嘉玉也?跟着?停下。
她太熟悉他了,他的眉眼他的表情他说话时的腔调,哪怕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她看不清,但?也?能凭借她对他的了解想象出他每个表情。
但?她又似乎对这个熟悉到骨头里的男人,是完全陌生的。
“嘉玉,很快—?切都能尘埃落定,到时我?接你入宫。”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直直望入她眼低。
嘉玉却?皱了下眉,太子她见状皱眉道,呼吸突然加快,却?听?见她道:“你得小心,陛下如今健在,万—?有什么……,你要?注意。”
他笑着?应允:“我?知道了。”
—?时嘉玉见送路程的不短,折身回返,太子见状,自然将?她送回沈家门口,等看着?她进?屋锁上大门,这才离开。
只是嘉玉望着?紧闭的大门,立在原地,默默地听?车轱辘滚青砖地板的声,呆呆的拿起指腹擦拭眼睑。
怎么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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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昏暗的灯笼和寂寥的长街中,车轱辘缓缓转过青石板地面。
太子靠在车壁上,微微闭着?眼,她太正常了。
在陈老说他不曾中毒且早已服用安胎药后?竟然还如此正常,和平日别无二般,她真的不曾怀疑他吗?
不怀疑?太子低低的笑了声,可她已经去买了山楂补气丸回来对比,怎么可能不怀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