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做的墙!
当那墙壁的泥土被清理干净的时候,岩松都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这堵金子砌成的墙给闪瞎了。
真的是金碧辉煌。
他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原谅他是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真的是从出生到而立,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财。
就算是户部再有油水,也不可能油到这个程度,这么多金子,都抵得上一整年的国家税收收入了吧?
所以这一刻……岩松心里终于能理解新皇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了。
***
这一次的户部贪污案,数额巨大,牵连甚广。
新皇震怒,自六部尚书及以下……连直、省诸官吏,系死者数千人,为杜绝贪官污吏再次通过篡改账册数字贪赃枉法,新皇钦定全国上下必须使用文字大写数字进行账册记载。
也因?为这贪污案,既定的会考日期都被推迟了一个月。
但?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并没有因?为这一个月的等待而?更加心焦,反而?比之以往每一年都要兴奋期待。
因?为今天的会考,新皇不仅改革了考试制度,实行封名,让广大寒门子弟有了一步登天的希望,它还增加了录取名额。
毕竟这么多的官吏被惩处,那空缺的岗位,可不就是急需人才去填补吗?
***
十一月初的天已经分外寒凉。
镇国公府,卞彤正在为陆屿准备明天会考所需要的衣服、鞋袜等。
因?为会考三天,考生都要在考场进行吃喝拉撒,连晚上也是统一睡在只有一个屋檐的两尺宽露天小房子里的。
考场虽说会发统一的被褥,但?是这次考试时间推迟,光朝廷的被子怎么可能御寒?
所以卞彤就只能为他准备几件厚实的衣服,让他至少不会被夜里骤降的温度给冻坏。
陆屿在净房洗漱完进屋,就看到妻子拿起一件他从未见过的衣服,对着烛光,捏来捏去,仿佛在掂量这厚度明天穿合不合适。
“彤儿,这衣服?”
陆屿见她对着烛光目光专注,连自己进来都没发觉,就索性轻轻踱步至她的身后,然后,头一低,就把下巴抵到了她的肩头。
正在比划衣服的卞彤被陆屿忽如?其来的动作一惊,肩膀不由抖了一下。
头下意识一偏,耳垂处就有温温软软的触感传递到她的脑海,激起她一阵的酥酥麻麻。
“别闹,我正在给你准备明天会考的衣服呢……”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卞彤刚才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软下来,她抬起一根青葱白嫩的手指,抵着陆屿的额头就想让他退开。
可不想陆屿的头没有被她抵开不说,他一双修长紧实的手臂还得寸进尺缠上了她的腰。
“哎呀,痒~”
因?着那手缠上她的时候,还用灵活的指头挠她的痒痒点,卞彤腰间一个瑟缩,就惊呼出声,连手里的衣服都因着本能的反应掉到了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我……哈哈……衣服……”
卞彤喘着气,因?为密密麻麻的酥痒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眼角都沁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实在受不住了,她瑟缩在陆屿的怀里,张口就对着陆屿的小臂狠狠咬了一口。
如?愿换来自己的自由。
回头,她瞪大了眼眸,用控诉的眼神警告丈夫以后千万不要再挠她痒痒,因?为痒到一定程度,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奈何她一双眼睛因?为被泪水浸润,水润润湿漉漉的,看起来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倒平添几分小鹿般的楚楚可怜。
陆屿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间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转头看向自己被咬的部位,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带着点隐忍。
卞彤的目光跟着他看去,只能看到衣料上带着的浅浅凹痕。
刚才自己慌乱之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劲,难道皮肉都被自己咬破了?
卞彤这么想着,心里就是一惊:“疼不疼?快给我看看!”
说罢,她就拉着陆屿坐下,眼含担忧地翻卷起陆屿的袖子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眼前拉着的,是一个水晶娃娃。
翻开衣袖,入眼就是丈夫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肤,只不过相对女子的柔软来说,他的小臂看上去结实而?有力,呈现出优美的轮廓线条。
而?在这白皙手臂腕骨附近,清晰可见一个红红的牙印,显然就是刚才她受不住麻痒下狠心咬上去的。
只不过这会儿,看着这凹痕明显、透出血色的牙印,她的心里又泛上一丝丝心疼和后悔。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伸出了手指,在那两条血印附近轻轻拂过,然后,低下了头,往那处一边哈热气,一边还说着:
“我给你吹吹,小时候我受伤了,我娘亲给我一吹,我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卞彤这么说着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含着的水汽,在闪烁的烛光下,带起点点闪闪熠熠的光辉。
因?为身子倾斜着,她睡前披散的发丝随着她身体的幅度,从肩头滑下,缓缓地轻轻地落下几根塔拉在陆屿的“伤口”,蹭起那片肌肤细微的痒意。
原本就不怎么疼的伤口上,有热乎乎的气流一阵又一阵地拂过,比春风温暖,比秋风湿润。
陆屿觉得,那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卞彤特有的女儿香,轻轻浅浅,随着空气蔓延到鼻尖,又从鼻尖渗入到他的胸腔,令他整个肺部,都缠绕着这清幽又好闻的香气。
“有没有好点儿呢?”
正在陆屿细细品嗅这令人迷醉的香味的时候,卞彤抬起了头来,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对他的绵绵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