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开始怕死了?”
果然,在项诗韵蹙眉思考的当?口,潮汐公主鄙夷的眼神就朝她瞟来,话语里更是明晃晃的轻蔑。
“臣女自然是不怕的。”
项诗韵这样说的时候,似乎终于做下了决定。
她迎着潮汐公主的目光站起身来,手?却没有朝公主手?中的杯子伸去。
在潮汐公主诧异的目光中,她犹如一只决绝的孤雁,起步就朝旁边的雕花石柱撞去。
“快拦住她!”
潮汐公主惊了,她手中的杯盏落地,眼神焦急指挥旁边的侍女。
奈何?侍女站得离项诗韵有些距离,虽然她们在公主下令后急速朝项诗韵奔去,还是没有拦住项诗韵那决绝毫无迟疑的脚步。
“嘭~”
一声钝响回荡在较为空旷的大殿里,随之潮汐公主就见到项诗韵的身子软软倒下。
“诗韵!”
正当潮汐公主想喊御医的时候,一个不该出现的男音忽然响起在大殿。
随着这惊惶焦急的声音炸响,厚重?的大门被他一掌轰开,但是没管身侧皇帝和其他众人惊诧,他一个箭步就朝倒地的项诗韵奔去。
踢开挡路的宫女后,他眼含心疼地蹲下身,小心翼翼抱坐起项诗韵,迅速为她把脉。
好在项诗韵的额头虽然肿起破血,人还晕厥,但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看着有些可怖而已。
但担忧过去,陆屿心里的疼惜却并没有散开。
他抬起头来,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愤懑之情,不顾皇帝在一旁,他直接朝着潮汐公主指责道:“公主未免欺人太甚!”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眼里血丝遍布,明显是愤怒到了极致。
潮汐公主被陆屿那黝黑又泛着冷意的眸子一盯,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深渊爬出的恶鬼缠住一般,浑身都僵硬着动弹不了。
“来人呐,快传御医!”
皇帝也没计较陆屿的言行,看到‘奄奄一息’的项诗韵,他朝身边的总管太监吩咐后,才望向潮汐公主。
“潮汐,这是怎么回事??”
被皇帝的质问唤醒,潮汐公主僵硬着的身躯才仿佛被解开?咒语能堪堪动弹。
只不过,因着刚才的僵硬,她全身无力,迫不得已只能软软跪下。
在皇帝不怒自威的眼神下,潮汐公主跪在地上,惶恐无辜地朝皇帝喊冤:
“父皇,女儿没有要逼死她……女儿只不过就是吓吓她……原本我只是想给她喝杯假的毒酒……酒里没毒啊父皇……是她自己吓自己以为女儿真的要毒死她……”
“酒里没毒你骗她是毒酒?有你这样耍人玩的吗?混账!”
皇帝一甩袖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没想到这女儿对陆屿竟然这般执着,前段时间都在自己面前妥协了,现在却阴奉阳违把人家未婚妻都弄来了。
弄来就弄来,如今还逼得人家撞柱子自杀!
这传出去,皇家的名声都要被这个逆女败坏。
如今之际,唯有了解下事?情的原委,适当?处罚了潮汐,让状元心?里的气发泄点儿,才能把事?情了了。
“彩琴,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女彩琴本就是皇帝拨给潮汐公主的侍女,所以潮汐公主虽然不喜欢她,还是容她在侧当?四大侍女之一。
此时,侍女彩琴被皇帝点名后,也没有偏袒任何人,就把项诗韵进宫后她所见所闻都客观地告知了皇帝。
“潮汐,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不就是个男人吗?天下男子千千万,身为公主,只要她愿意,还愁找不到个好看点儿的?
就算不能比陆屿更好看,不相上下也总是有的。
何?必这么执着?
皇帝听到彩琴口子潮汐先是利诱,又是威逼的,只更不得亲自拿盆水,泼醒潮汐的脑袋。
“父皇……我最后都打算放弃了啊……我都告诉自己,只要她当真不怕死敢喝下那假毒酒以后就再也不找她麻烦的……我也告诉她了……喝了那酒,不跟她抢状元……谁想到……”
“父皇,我?只是为了试试她对状元的情意,想着要是她和状元真的是真心?相爱就成全她的……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潮汐啊……您该知道,潮汐绝不敢做出谋害他人性命的事?情!”
潮汐公主想不明白,喝毒酒死难道比撞柱子更可怕吗?
就算那是真的毒酒,喝了还可以死得美美的;但撞柱子死的话,就算不死,也破相了啊!
再说刚才项诗韵那速度,死不死真的不一定?。
她在旁边看着,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听听那撞击声,也想得到有多疼了!
既然都是死,项诗韵何必要去撞柱子?
皇帝自然知道潮汐这孩子虽然任性,但心?思还没恶毒到谋害人家性命或者给人阴招,但他知道,人家姑娘不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