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顾星面前的人们,面上的愤怒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并且他们手里还握着武器,顾星看着他们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眼看着武器就要落在他身上。
顾星想挪动身体躲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很是沉重,好似身上压了座大山,他眼中染上丝丝焦灼,但不管他怎么挣扎,身体都沉重的不行。
铁锹,木铲,镰刀等锋利武器,只差几米就要落到顾星身上,他们发出愤怒的声音,叫嚣着要把顾星打死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顾星费力的掀起眼皮,视线里略过一抹黑色。
这黑色一闪而逝,顾星想再去捕捉都没有捕捉到。
警察一到达现场,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大吼一声:“住手!”
可被愤怒冲击的人们,怎么甘心就这么放过顾星。
有人偷偷用木棍去敲打顾星的脑袋,只是木棍落下前,他不小心看到顾星那冷漠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感情,像是没有生?气的死人,吓得他手一抖,木棍差点没砸到他自己的脚。
警察将众人分开,然后批评了一顿。
顾星只觉得眼皮沉重,他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脑中传来的一阵疲倦困意,脑袋一歪,就那么昏了过去。
昏迷前,他再次看到了那一抹,像黑夜一样的黑色。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顾星一睁开眼,就立即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的身体不再感到沉重,反而很轻盈。
他尝试着在地上蹦了几下,身体没有任何阻碍,一连跳了几下,等确定自己没有不舒服后才停下来。
顾星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象,眼中一片凝色,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白色。
剥落的白色墙皮,有些风化的窗棂,床上帐子也是白色,更渗人的是,窗棂上贴着的那一张白色的东西。
在顾星的记忆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家中有人去世才贴的东西。
在顾星打量房间时,外面也传来脚步声。
推开门,来人见顾星站在窗棂前,身着素色衣服,身形纤瘦,连背影都透出一丝冷意。
顾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艷丽的面容就这么迎着来人,眼尾微翘的桃花眼,就这么冷冷的看向?他,稍显浅淡的瞳色,没有情绪波动的看着来人。
来人目光贪婪的看着顾星的脸,他知道顾星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少爷,自小就长了一张招人惦记的脸。
只是他没想到,顾星的脸,会是这么好看。
好看到,他眼中闪过阴暗,一个下流的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来。
他认为自己的眼神掩饰的很好,可他那有意无意的目光,犹如沾了屎的苍蝇,让顾星有些反胃。
顾星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直看的心怀不轨之意的那人,额上凝出了一层薄汗。
来人身着一身白色衣服,头上还戴着特制的白色帽子,并且腰上系着一条白色长布,长布围在腰间,系好后还有一截露出来。
顾星猜的不错,这家确实在办丧事。
来人是死者的远方亲戚,因此不用在帽子上加麻绳。
在顾星的眼下凝视下,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有些磕巴的说:“你,你醒了啊。”
顾星没有说话,就那么冷漠的瞥着他。
他的吊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就有些口不择言的说:“你醒了就出来吧,不,我的意思是,算了,你跟我出来吧。”
说完,他就往外大步走去。
顾星顿了顿,便跟着他一起出去。
等出了屋子,顾星就听见一阵哀乐,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喊声。
一路走过的地方,都挂上了家中有人去世的东西。
白纸做成的东西,挂在树枝或是高处,一阵风簌簌吹过,直吹的人天灵盖直发麻。
今天天气也格外应景,是一个乌云压顶的阴天。
走过长廊小道,就来到哭声传来的地方。
灵堂中,一群人带着长白条和白帽子,跪在哪里,边哭边喊着什么。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顾星心中酸涩难忍,鼻尖也慢慢酸起来,眼尾逐渐红润起来,纤长的眼睫也掩盖不住眼中的哀伤。
顾星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住心头泛起的悲意,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灵堂中不止摆放了一具棺椁,顾星数了下,一共有三具棺椁。
灵堂中跪了一片身着白衣的人,有的头上脚上带着麻绳。
顾星想,那应该是棺椁中人的至亲吧。
在顾星打量四周时,哭灵的人们见到顾星,眼神愤怒,哭着喊着就要让顾星偿命。
一群白衣瞬间将顾星包围住,他们伸出手,拉着顾星的胳膊,让顾星给?他们去世的亲人偿命。
“你这个扫把星,克死自己家人就算了,你还来祸害我们!!”
“呜呜呜你把我儿子的命还来!顾星!你给?我儿子偿命——!”
“我可怜的儿子啊!他才二十岁啊!天杀的顾星,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啊——!”
一声声诅_咒,一声声咒_骂,尽数落到顾星耳中。
顾星眉头紧皱,艷丽的脸上闪过愤怒,他有一瞬间,是想使用能力把这些人给震开的。
可是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就被顾星压下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就在他们拉扯顾星时,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死人了。
拉扯顾星的人们,均是一愣,面上的迷茫比今天的天气还重。
顾星努力压制心头的怒火,语气不好的说:“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闻言,均是愤怒的抬头怒瞪着顾星,但是在看到顾星的眼神时,不知为何?,他们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心虚。
心虚不知为何?来,也许是因为顾星的眼神太过干净,也许是因为刚才外面的那一声“死人了”。
他们拉扯顾星,是因为他们认为顾星是杀害他们孩子的凶手,可从昨天到现在,顾星一直待在那间屋子里,门外一直有人看着,从未见他出来过。
那么,这一次的命案,顾星是怎么犯下的?
只是这么一想,他们就有些没脸,一个两个的纷纷撒手就走。
他们想走,可顾星却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顾星拉扯住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位妇人,紧紧拽住她的衣袖,冷声质问:“这位大妈,刚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还让我给?你儿子偿命。”
他的视线一一略过刚才拉扯他的那些人,目光带着讥讽:“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我?现在警察办案都讲究证据,你们无凭无证的就指定我是凶手。”
顾星伸出手,指着面前的妇人,冷漠道:“那我现在还说你是凶手呢。”
伸手指人不礼貌,但是他们不讲理在前,顾星也用不着跟他们讲礼貌。
被他指着的妇人,脸色顿时大变,开始大声为自己辩解:“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我自己的孩子也死了啊!我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妇人想挣脱顾星的钳制。
可是顾星没有给?她机会,手紧紧拽住妇人的胳膊,闻言便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对上妇人惊慌的脸庞,顾星一字一顿的说:“你的孩子被人杀了,你受了刺激疯魔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星看着众人眼中的思索,眉眼冷凝,殷红的唇瓣为后,继而高声道:“你们觉得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人们互相探头讨论,不停嘀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口道:“你说的在理,但是你也不是没有可能,死的这三人,都是跟你有过矛盾的。”
有人附声:“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了,你是什么人,我们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们不客气了!”
顾星看了下那人,那人说完后,看了妇人一眼。
顾星心中了然,那人是这妇人的亲人。
顾星没有为自己辩解,而且伸出了他纤瘦的胳膊,那没有什么肉的手腕和葱白般的白嫩手指,就这么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有人开口问:“顾星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星抬了抬自己瘦弱的胳膊,然后问众人:“你们觉得,就我这个身量,可以杀死一个成年男人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均是落在顾星那伸出的胳膊上。
如顾星所说的那般,这般瘦弱的胳膊,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只鸡都费劲。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但是还没完,顾星又抬起妇人的胳膊,问众人:“你们觉得,我跟这为大妈的手,谁更有能力去杀人?”
妇人脸色慌乱不堪,她想去推顾星,可是顾星身形灵活,一下子就后退几步,然后胳膊抬高钳制住她的胳膊。
妇人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想挣脱牢笼的束缚,却毫无办法?。
听见顾星的话,众人看了眼妇人粗胖的胳膊,再看看顾星那细瘦的胳膊,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议论声纷纷扬扬,灵堂宛若菜市场,吵闹声不绝于耳。
“我觉得顾星不可能是凶手。你想啊,这顾星以前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他怎么可能会做下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
“哎你这话不对,那是以前,现在的顾星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吃穿不愁的大少爷了,他父母死后,家产被他叔叔霸占,他从一个富家少爷一下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这心理落差,换做是你你能受得了吗?”
“你别搁着说一些高深的话,提那起子事做什么,你就看顾星的身量,你觉得他能杀死三个体型比他大一圈的成年男子吗?”
刚才抨击顾星家庭的人,闻言看了眼顾星的身量,又回想了死去三人的身量,饶是偏见如他,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能。
因为死去的那三人,全部都很胖。每一个都差不多有两百斤,而顾星的体重,恐怕连一百二十斤都没有。
试问,谁能一口气杀死三个,比自己重了几十斤的男人呢?
反正在场众人都觉得自己做不到,于是纷纷摇头说妇人。
妇人慌忙给?自己辩解。
她说:“你们忘了吗?我儿子死的地方,只有顾星一个人在,你们说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妇人一口咬定顾星是凶手,从一开始她就这么想。
她不仅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不然也不会有昨天的那一出。
对于妇人的疑问,顾星挑眉反问:“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凶手?我就不能是受害人吗?”
妇人闻言便大声反驳:“你又没死你算哪门子的受害人?!”
“没死就不能算是受害人?”顾星说:“那我现在拿把刀架你脖子上,你算不算是受害人呢?”
“而且,你怎么就断定那附近没有人呢?”顾星说出一个残忍的真相:“说不定凶手就混淆在人群里,看着你们愤怒、痛苦、悲伤……”
“说不定你们路上遇到的某个人,就是凶手,”顾星笑着开口,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冷漠:“在没有证据前,任何人都可以是嫌疑人。”
他伸手一一指着刚才拉扯他的几个人,幽幽道:“你,你,你,还有你,都可以是凶手。”
顾星的这一番话,彻底推翻了妇人之前的言论。
众人转念一想,对啊,出现在哪里的,除了凶手之外,也有可能是凶手啊。
他们回想起发现死人的的场景,那时候顾星好像睡着了,他躺着的地方,就离死人的地方没多远。
想到这,众人看着顾星的眼神,不由多了一抹怜悯。
刚才的想法,竟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样。
有人开始给?顾星道歉。
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也都争相给顾星道歉,好像不这么做,就会落面子一样。
一时间,灵堂内充斥着道歉声。
顾星见妇人一脸呆滞,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样子。
低声冷笑:“看到了吧?你三言两句激起他们的情绪,我也可以三言两句让他们平静下来。”
说完,顾星松开钳制妇人的手,揉着被抓疼的地方,抬头道:“我的辩解说完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就在顾星转身要离开灵堂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在看到顾星的那一刻,眼中的审视像针尖般,落在顾星身上。
他张口就质问顾星:“昨晚你是不是出去了?你这个狠心的魔鬼!你到底还要杀多人才甘心?!”
此话一出,立刻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
“你怎么说话的?顾星从昨天回来后就没出去,他怎么杀人?隔空杀人啊?”
“你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人警察还没给顾星定罪呢,你倒好,你觉得自己比警察还要专业吗?”
来人被一顿怼。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且径直走到妇人旁,一脸哀容的开口:“嫂子,大哥没了。”
妇人一听,眼珠子直往上翻,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身旁人急忙扶住她,掐她人中。
过了几秒,她缓缓睁开眼,一张口就是一句咒_骂:“这个老不死的,早说不让他去那香粉店,他非要去,这下好了吧……”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不开眼啊!你开开眼把那贱_人给收了吧?!”
听着妇人的话,围着的几个男人,有些心虚的移开眼。
妇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是来人却没有多做停顿,直接拽着妇人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往外跑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出去。
没几分?钟,灵堂中就空了大片,只有其他两个死者的亲人,跪在地上,开始哭泣。
顾星轻叹一声:“请节哀顺变,逝者已逝,你们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灵堂。
一出灵堂的门,从教一个身穿体恤黑裤的年轻男人向?他跑过来。
那人一见到顾星,眼睛就开始泛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才哽咽开口:“少爷您受苦了,要是老爷夫人还在,他们断断不敢这么对您!”
顾星揉了揉额角,他猜测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原身家的人,为了不暴_露身份,他只得低下头,掩去眼中情绪,唉声叹气。
“别提那些事了,都过去了。”顾星声音低哑,听起来很是低落。
年轻男人自觉说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跟在顾星身后。
走着走着,年轻男人就问:“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您不回家吗?”
顾星摇摇头,艷丽的脸上,一片冷凝直色,看着不远处的警车,他低声说:“等下就回去。”
年轻男人哦了声,就不再说什么,默默跟在顾星身后。
只是他眼中有些忧愁,要是那些人欺负少爷,也不知道他这身板能不能护好少爷,早知道就把阿大带来了。
人群中心,是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本来不应该盖住,但是因为尸体的面容太过吓人,连警察看了都觉得心惊,更别提这些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村民了。
围着的村民太多了,顾星根本挤不进去,但后面的有村民认出了顾星,便道:“大家都让让,凶手来了!”
闻声,众人便让出了一条道,让顾星可以顺利去到中心地点。
听见这话,警察便斥责那人:“什么凶手?还没破案,哪儿来的凶手?”
那人道:“顾星就是凶手,这大家都知道,警察同志,你也不用查了,直接把他带走得了。”
警察闻言震惊极了:“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破案也是要讲证据的,不是你一句他是凶手就能定案的。”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以妨碍公务为由将你带走!”警察瞪了一眼那人,又看了一眼顾星,才又低头去记录。
顾星神色不变,好像那些扎人的目光都不存在般,款步来到尸体旁。
妇人正在一旁跟警察说话,现在守在尸体旁的,是死者的哥哥还有姐姐。
虽然警察这么说但是死者的哥哥姐姐,在妇人的教唆下,还是坚定的认为顾星是凶手。
见顾星走过来,死者哥哥淬了口涂抹,道一声“晦气”。
而死者姐姐更直接,直接怒瞪着顾星,那架势,要不是身边有人拉着她,顾星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扒拉他。
顾星站在尸体旁,试图通过那一层薄布,看到里面的景象。
而站在顾星身旁的年轻男人,接到了来自顾星叔叔的电话。
“二当家,少爷就在这呢,我劝了啊,可是少爷说等下就回家。”
“没,少爷没受伤,好的,我等下就带少爷回家。”
最后,那头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顺福,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顺福有些愣愣的看着手机,他不太明白二当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多想,直接凑到顾星耳边,问顾星:“少爷,二当家让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顾星看着顺福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其他阴暗的情绪,片刻后,他才说:“顺福,你是听我的话,还是听他的话?”
顺福想都不想的就说:“那当然是听少爷您的话了!”
顾星说:“那好,我要你忘掉刚才那句话。”
顺福虽然不明白顾星的意思,但还是应声,努力忘掉那句话。
顾星低头看着白布。
不知道从哪儿刮过一阵风,将白布掀开,露出下面的尸体。
只一眼,就让顾星眉头紧皱,而后别开眼不去看那尸体。
正在记录的警察没有发现白布被风吹开了,等发现时,周围已经一片惊叹声。
死者哥哥姐姐颤抖着手,着急忙慌的把白布盖上,可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两人扯着边角,因为用力不对,竟然直接把白布撕裂了。
死者哥哥手里拽着一块白布,低头一看自己弟弟那腐烂一片的脸,不由得变了脸,眼中的恐惧久久未能退散。
其他人见状,都慌忙别开眼,有些认为晦气的村民,竟直接走了。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人。
等妇人过来,一看人都走了,又是一番哭天抢地,活脱脱像个骂街的泼妇。
顾星带着顺福离开,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尸体。
那风特别巧妙的吹开另一端的白布,将死者的脚露出来。
死者脚上没有穿鞋,脚上也是跟脸上一样,一片被腐蚀的迹象。
皮肉被腐烂后的样子,像是被风化过后的窗棂,坑坑洼洼,深的地方都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顾星收回视线,便跟着顺福回了家。
在顾星离开后,妇人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死者哥哥姐姐听见妇人的骂声,本就不耐的情绪升到顶点。
死者姐姐人忍不下去了,直接跟妇人对骂了起来。
妇人骂死者色_痞,死者姐姐骂妇人泼妇,两人谁都不肯退一步,就这么骂了半个多小时,让人看足了笑话。
骂的口干舌燥后,两人才肯停下来。
一旁的亲戚们,叹了口气,拉开两人,开始互相劝说。
而警察则把尸体带走回去化验,可是死者哥哥却认为死者为大,坚决不同意解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