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一句话没说,把门打开。韩司恩看都没有看韩明珠等人,更不用说打招呼了。他慢吞吞的走进韩府。
上辈子韩明珠没有他帮忙也是从侧门进来,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小门。按说他作为哥哥应该陪韩明珠一起去拜见老夫人的,但他和韩明珠不熟,没心情也不乐意做这苦差事。
这后宅本来就是韩明珠的战场,上辈子韩明珠适应的极好,这辈子也只会更好。
在韩司恩身后,轿子里的韩明珠在听到世子爷三个字时,就悄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隐隐看到了韩司恩的半边枯瘦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同胞兄妹连心之故,那半边消瘦病态的脸,让韩明珠心里泛疼起来,她眼圈一红,松开了那一角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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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草以为韩司恩碰到了亲妹妹,心情不舒服,越发谨慎的伺候着。
韩司恩到了方兰院,碧华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安草使了个眼色,她们只得把心提起来。
韩司恩走到院子时,突然站定,然后开口让碧华她们都下去了。
碧华等人都以为他心情不好,听了吩咐,立刻都收拾起手上的东西,安静的退出院子。
等人都走后,韩司恩看着院子里的一颗杏花书,饶有兴致的开口道:“趴在墙头上做什么?还快不出来?”他的话音刚落,只见白书从墙头上露出个脑袋,然后他一跳,跃进了韩司恩的院子。
白书尴尬的站在韩司恩面前,然后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我哥哥说我的武功很高,一般人是察觉不到的的。”
韩司恩垂下眼,心想,怎么知道,自然是听到的。不过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白书道:“你找我何事?”
白书脸色微红,道:“我就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跟来看看。”
这话倒是不假,只是没想到被人发现了。
韩司恩看着尴尬不已的白书开口道:“那正好,我把上次欠你的银子还给你。”
白书听了这话忙抬起头挥了挥手,慌张的说:“没关系,我有很多,你……你拿去用吧,我……我家里有事,先走了。”说完这话,他借助杏树一跃,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韩司恩的院子。
留下韩司恩半眯着眼看着高耸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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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从韩司恩那里出来后,在寂静的朱雀大街上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偷偷看到的那一幕,觉得韩司恩过的也挺不容易的,然后他揉了揉脸,跑了。
这一跑就跑回了家,他现在住在将军府。白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有些兴奋。
然后他便坐下来画画,画画能让他心静。白书画画是挺有天赋的,他把今天见到的人都画了出来,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还有眼睛里或不屑或羞怒的情感,都画的一清二楚。
在画到韩司恩时,白大将军白文瀚敲门而入。
白文翰比白书大十岁,如今已经年满二十四岁了,还未成家。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从眉心斜入嘴角,把一张脸分成了两半,完完全全把他那副好容貌给破坏掉了,看起来很是吓人。这也是他没有成家的原因之一,没人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不过白文瀚周身气质沉静,猛一看倒像是个文弱书生,一点也不像那个浑身充满煞气,在边关杀人不眨眼的将军。
白文瀚向来宠溺白书,走上前第一句话便道:“有没有人欺负你?”他说着这话,顺势看了一眼白书的画,在看到韩司恩的相貌时,他目光停顿了那么下,又不动声色的转开。
白书脸上露出个笑容,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我见到上次那个和哥哥一样好看的人。”
看着白书指着韩司恩活灵活现的画像,白文瀚难得皱了下眉,和他一样好看?丑的好看吗?
白书没有注意到白文瀚的纠结,又着重说了自己因为担心偷偷跟着韩司恩后看到的事情,语气有些低落道:“他和哥哥一样,都过得不容易。”
白文瀚撇开眼,不在看韩司恩那张脸,随口道:“哪个高门大户后院里没有肮脏的事,你能分辨的清楚就好。”
白书猛猛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他眼睛里没有欲望,很好看,而且骨骼很漂亮……我打算和他做朋友的。”
白文瀚有点糟心白书的审美,但面上还是无所谓的道:“随你。”
白书看着白文瀚,又不大好意思的笑了:“哥哥,你放心吧,如果他也敢骗我,利用我,那我就杀了他。”
白书说这话时,脸上仍旧是单纯可爱的笑,眼睛清澈,眉眼无辜。
别人听了也许会觉得白书说的是假话,但是白文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心底纯粹而显得更加无情。
白文瀚看着白书这副模样,心里有些难受,有点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更恨当初害了他们的那一群白家人。
白文瀚走上前揉了揉白书的脑袋,低声呵斥道:“又不是在边关让你上战场,嘴上别老是打打杀杀的行不行。”
白书哦了声,抿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