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黑原来谈起她都一副口气不善,很戒备她的样子,但最近那股对她的敌意却消失了,偶尔说到她,也是心态很平和地说话。
好像在柱当中对她提防的人只有他和伊黑。他清楚蛇柱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导致他无法轻信任何一个人,在鬼杀队待的这么些年来,他真正信任的人没几个。而他也因为一些原因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嘱咐过让几个队员有时候盯着她。据队员汇报,她在这里住下后起得特别早,早饭也不去吃,就算饿到摸肚子也不动,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不知道等着什么。然后快吃午饭的时候才去吃饭。
某次他要出去前,心里想着不会吧,像是在验证什么事似的,他站在他的房间的门前等了一会儿。而他房间隔壁的格拉推栅门被人拉开,一个头发还有些乱的,一手遮住嘴打了一个哈切的,眼睛都没睁开的少女,她头还不停地往下垂,给人感觉她随时随地都能栽倒继续呼呼大睡。
她先是迟钝地伸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费力地掀动自己的眼皮子,手指都没伸直向他挥了挥地打了一个招呼。
说实在的,他很无语。
搞不懂这人在干什么。难道她起这么早,人根本就没睡醒就是为了跟他说一句早安?!
这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吗?所以他无视了她直接扛着刀就走了。
没走几步后,听到了响亮的一声“咚”,是她房间里传出来的。他脚步微停,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有点上火,在院子里训练的话,吵醒她又要见到她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还是去训练场吧。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啊。
随后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开始若有似无地缠着他了。她好像很执着地跟他说上话,说上了也就是早安午安晚安的。他统统回避,懒得理她。之后每天起早贪黑做训练或出任务,他也很忙。
她好像也开始自主训练什么的,不过那点训练量跟玩儿似的,绕着后山跑了他一个吃午饭的时间,就瘫在地上,还振振有词地说到这就是她今天的训练量了。他觉得很可笑。
直到有次她跟在他身后,他就口气不善地朝她说道:“你还真是悠闲呢,整天就无所事事的。”她要是鬼杀队里的人他还好说她不务正事,太过懈怠等等。但她不是,每天悠哉悠哉地晃悠晃得人眼烦。
“诶?!”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随即有些无措,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然后低着头朝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绕过他找训练场地上的一个女队员去了。
诶?不是,跟着他来的吗?
算了,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之后,他没有分心思在这件事上面了。
虽然怀疑她,但是因为他也没什么好让别人可贪图的。他本心地觉得她对他没有恶意,但是还是对她怀有戒备。而她只在刚过来的几天貌似想和他套近乎有交谈。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跟他同一战线的伊黑持中立但现在微微偏向喻爰的态度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努力训练是为了他。
看着她抱着兔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还怀疑可能是有人站在这里的样子。
不死川实弥摇了摇头,这么好让人打发的人,怎么还有那个心计来做坏事。他便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花柱就在山脚下等着他。风柱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了,理都没有理她。
看着他越走越快地步伐,花柱也只得赶快跟上去,她说道:“她来这里的几天后,就过来跟我说,能不能帮助她努力变强。我问她为什么想要变强,她说,因为想要早点站在一个人的身旁。”
当蝴蝶香奈惠这么说完后,她敏锐地发现风柱前进的脚步微微一滞,随即迈出的步子也逐渐变小,走得缓慢起来。
“她说,只有跟那个人差不多强了,她或许才有资格跟他说上话,她才有可能理解到他在想着什么,烦恼着什么,而她应该就能为他做上什么了。”花柱跟他并肩走后说道。
不死川直视着前方,看着暮色苍茫的傍晚,火烧云连成一片没有边际,偶有飞鸟从视线中略过,知了的叫声烦得他心绪不宁。
“你也知道的吧,她的体力跟正常的娇弱女子没有区别。我们一眼就能判断出的不是吗。所以当她过来说,想要成为跟你差不多的柱时,我内心里震惊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委婉地告诉她,这实在是一件很困难到几乎没可能的事。可是看到她认真而坚定的神情,我说不出口,便给她制定了先帮她增强体质的训练计划。”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我很快就写出了让她照做的计划书,我其实偷偷地把她需要做到的体能训练调整成她的体能极限的程度,因为想要让她知难而退。”花柱说着说着,抬头看向了天空,她极为罕见地显露出与平时乐观开朗的她而不一样的一面,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惆怅,“那么辛苦的路,如果不是像我们这种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的人,背负着沉重的觉悟的人,又何必,只是因为简单的喜欢,就要走上这样的道路呢?”
“可是啊,她却坚持了下来。”花柱说着,脸上露出了极为柔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