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薄安又趁机给他们说情:“还望郡主看在公主的面上,给他们一次机会。”
魏云落的神色略有和缓,犹带着冷意的声音严厉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绝不轻饶。”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好笑,然而众人看着陶家兄弟皮开肉绽的血腥模样,没一个敢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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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韩江陪母亲上完香回来,路过同在一条街上住了多年的邻居钱家,见钱家门可罗雀的宅子前停了几辆华丽的马车,忍不住勒住马,马鞭指着钱家朱红色的大门,问他的随身小厮金贵:“怎么,这钱家的宅子卖出去了?”
钱家和沈家一样世代经商,曾是这京城有名的豪门富户,因子孙不善守成,将偌大的产业败坏殆尽,空留这一处仅可容身的阔大宅子。
钱家和沈家挨着,不同于钱家的江河日下,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到了沈韩江这一辈,甚至有了入朝做官的想法。
沈家想买下钱家的宅子,打通了合做一宅。钱家人狮子大开口,拿沈家当冤大头,沈家人想晾晾他们。
金贵挠挠脑袋,迷惑地道:“没听说他们的宅子卖出去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沈韩江掉转马头,驱马赶到钱家门首。
钱家人早不在这宅子里住了,只留一个看门的老苍头在此守着,老苍头大概是跟来人进去了,两扇朱红色的铆钉铁门大开着,门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
沈韩江将缰绳丢给跟过来的金贵,金贵牵着两匹马在钱家门口的拴马石上系了,跟着沈韩江一起进去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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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是我们老太爷在世时买的,据说是前朝范丞相的府邸,风水特别好,范丞相能做那么大官,全赖这宅子的好风水养着。”
给钱家看房子的林老伯带魏云落看完后院,从花园绕过来,沿着抄手游廊出了二门,往前面去看书房。
魏云落环顾四周,粗略地扫了下宅中景致,不以为然道:“既然这宅子的风水那么好,你家主人又如何沦落到卖这祖产的地步?”
“这就说来话长了。”林老伯叹息一声,无奈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我们老太爷买了这宅子后,万事亨通,财源广进,很快便挣下这偌大家业。后来......”
林老伯拢着眉头犹豫了下。
“后来怎么了?”
“姑娘可看得到那楼?”
魏云落顺着林老伯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在钱家的宅子右方,竖了一幢小楼。那楼总共有三层,约莫三四丈高,每一层皆是六边形的形状,有脊有翘角,楼顶装饰着展翅欲飞的黑凤凰。
魏云落疑惑:“那楼有什么讲究么?”
“那是沈家建的叫什么‘魁星楼’,自他这楼建起来,我们老爷的生意就没顺过,家里死的死,病的病,就是有个金山也被掏空了。”
“这有什么关系么?”
魏云落被他越说越糊涂了,钱家的产业败光了,怀疑是沈家的楼建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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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所不知,他那楼是专门建来堵我们家老爷财运、克我们家老爷的,叫什么白虎煞,凶狠得很,伤人无形。”
有这么邪门?魏云落将信将疑地往沈家的魁星楼瞟了眼。
据她所知,钱家分家后,钱家的这所宅子落到长房长孙钱大公子手里。这个钱大公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仅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还喜欢豪赌,硬生生地把钱家的偌大产业败光了。
“既然你们觉得钱家的灾难和沈家的这个楼有关,就没有想办法化解?”
“我们要是早知道这个楼对我们家老爷不好,早想办法解决了。可惜的是,我们也是才从一个老神仙那里知道这个情况,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化解的法子是......”
这宅子是魏云落计划买给江陵的,不管明年江陵能不能高中,她都打算让江陵从长公主府里独立出去。
江陵好歹配合她演了这么多年戏,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她不能买个晦气的宅子给他。
林老伯道:“化解的法子也简单,一是让沈家拆了这楼,再有就是在正东的方向,建个比沈家的楼更高一点的楼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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