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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长公主交给管维新去做,管维新每次送给魏云落的药,都是用和魏云落同龄的女孩子的心做成的。
魏云落不知道此事,这事只有长公主和管维新参与,显德帝倒是知道魏云落有心疾,活不过十八岁,不知道管维新用人心给她做药。
长公主怕人对女儿不利,魏云落不能运动,不能受惊吓,突如其来的高声说话都可能惊到她,导致她心疾发作死亡。
太容易遭人黑手。
长公主不许知道她有心病的人外传。
魏云落需要每天吃药,府里人口多,非常不容易掩人耳目。
为了混淆视听,长公主跟她一起吃,对外说是长生不老药,其实她吃的是普通的驻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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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都知道魏云落从小就和她母亲一起吃长生不老药,却不知道她有先天心病,余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
长公主太会扰人耳目,魏云落人虽娇弱,天生的一股富贵骄人的气势,面对楚元见又常常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饶是楚元见在长公主府安排了眼线,也想不到她有病。
听说她活不过十八岁,人当场就愣住了。
“荒谬。”他清冷的声音说,带着不易觉察的轻颤。
也不知是指魏云落活不过十八岁,还是指管维新用人心给魏云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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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听说楚元见带兵围了国师府,立即去前头找她母亲。
长公主正在换衣裳,她要进宫面圣,找显德帝说理。
嬴盈如坐针毡地待在堂上,神色不安,看见魏云落过来,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魏云落想劝她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她的心很乱,从她和楚元懋的婚事被延期,到显德帝赐婚给江陵,再到现在楚元见带兵围了国师府,她有一种事情失去控制,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的无力感。
未来会怎么样,显德帝会不会再庇护她和她母亲,她也不确定了。
魏云落抓住长公主的手,对要离开的长公主说:“我和母亲一起去。”
长公主安慰性地在她细白的手背上拍了拍,“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府里陪你嬴姐姐。你舅舅最听我的话,我会让他收回成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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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没有她母亲的乐观,她心跳得厉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的手指解下腰间的荷包,取出一丸药来。
嬴盈注意到,忙端水给她。
“你不舒服是不是?都怪我,不该让你知道这个的。”
她知道魏云落不能受刺激,管维新和魏云落情同父女,他出事对魏云落就是莫大的刺激。
魏云落的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的。”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公主进宫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我们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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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回到自己的院子,江陵已经不在了,魏靖松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对魏云落道:“三殿下押着国师回城了,说国师不仅意图谋害圣上,还和京城这几年来失踪的少女有关。”
魏云落早疑心京城失踪的少女和管维新有关,可真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喃喃地说了声,“怎么会呢?”
嬴盈抬起秀丽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魏靖松道:“三殿下在国师府的丹房里发现失踪少女的尸体,下人也交代说国师这么多年一直在用女子的心炼丹。”
“炼什么丹?”
魏靖松摇头,“这个不清楚。”
魏云落看向嬴盈,“瀛姐姐知道义父用人心炼什么丹么?”
嬴盈咬了咬下嘴唇,“我不清楚。”
管维新用女子的心炼什么丹呢?会和她的药有关么?
魏云落有一瞬间的怔忡,又问魏靖松:“你刚说义父意图谋害舅舅是怎么回事?义父怎么会害舅舅呢?”
魏靖松望一眼嬴盈,“据说今儿国师打发人去宫里送药,万岁爷吃完就出事了,说是药里有毒。”
“有毒?”魏云落和嬴盈异口同声叫出来。
嬴盈笃定道:“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魏靖松却觉得查出有毒很正常,管维新给显德帝炼长生不老药,少不了用元水,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汞。
元水有毒,太医查出药里有毒太正常了。
至于这个“毒”是不是元水之毒,就没有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