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见得到消息,匆匆赶回福宁殿,楚元懋正和福宁殿的侍卫对峙。
他要带魏云落离开,侍卫不让,拦在他的前面。
楚元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说谁敢拦他,他就杀谁。
魏云落抓着楚元懋的手,不让他杀。
福宁殿里都是楚元见的人,她怕楚元懋杀了楚元见的人,楚元见借题发挥,对楚元懋不利。
现在楚元见是皇帝,想治他们太容易了。
他们得处处小心,不能给楚元见找到借口,抓到把柄。
楚元见看见魏云落和楚元懋站在一起,姿势亲密,俊脸冷下来,眸色深沉。
魏云落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她和楚元懋相握的手上,想松开楚元懋的手。
楚元懋不放,反握得她更紧。
魏云落挣不开,也就任他握着,站到楚元懋身后。
不看楚元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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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见的薄唇抿了抿。
侍卫纷纷给他行礼,他吩咐他们下去。
又眼睛望着魏云落,对魏云落道:“魏表妹也先进去吧。”
语气平静,听起来若无其事,可眼神阴沉,俊美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目不转睛地望着魏云落。
魏云落能感觉到他在用眼神向她施压。
她想到她母亲。
她们母女的生死大权都操控在楚元见手里,本能地想要妥协,转身想往殿里去。
楚元懋不放开她的手。
魏云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她离开福宁殿的唯一机会。
一旦她进去了,可能再也别想从楚元见身边离开了。
楚元见会威胁楚元懋放弃她,然后更加严密的看管她,不许任何人见她。
她就像他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再也别想从他手中飞走了。
魏云落想起这两天在福宁殿过的日子。
黑白颠倒,就像是专供楚元见发l泄l欲l望的工具,要随时随地做好接纳他的准备。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对她乱来。
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不要做楚元见的禁l脔,她要离开他。
魏云落站在原地不动。
楚元见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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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懋拉着魏云落跪下来。
“魏表妹年少不懂事,无心刺伤皇兄,现在皇兄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魏表妹也知道错了,还望皇兄能大人有大量,放过魏表妹。”
楚元见痊愈的伤口给了楚元懋求情的借口,他故意避重就轻,把魏云落刺杀楚元见说成是无心之失,为她开脱。
楚元见冷嗤道:“无心?你问魏表妹她是无心么?”
他倒希望魏云落是无心的,可惜不是。
魏云落知道这是个机会,从福宁殿离开的机会,只要她抓住了,就可以离开楚元见。
“我确实是无心的,当时那种情况,我拿匕首本来是要对付刺客的,皇上突然扑过来,撞到我的匕首上,受伤不能怪我的。”
她不承认行刺楚元见了,说是楚元见自己撞上她的匕首。
楚元见气极反笑,为了从他身边离开,她还真什么都敢说。
“那刺客供认和你是一伙的,又怎么说?”
“是他们污蔑我。”
“这么说来,你还是冤枉的了?”楚元见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魏云落。
魏云落低下头,语声闪烁:“反正我没有要杀皇上。”
死不承认就对了。
楚元见道:“但你伤了朕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他叫人吩咐:“把竟宁郡主押入天牢,等候处置。”
进了天牢,她就还在他手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魏云落害怕起来,她这样和楚元见作对,楚元见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找她算账,她承担不起他的怒火的。
魏云落求助地望着楚元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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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懋年轻的脸上还有一些稚气未脱,瘦弱的肩膀看起来还不太能挑起太大的责任,青涩稚嫩,不及楚元见的成熟和老谋深算。
但他有少年人特有的赤诚、热忱和不顾一切。
抓着魏云落的手,对要押魏云落下去的侍卫说:“慢着。”
楚元见看他。
楚元懋道:“魏表妹是臣弟未过门的妻子,她有什么罪责,臣弟愿意代受,还望皇兄成全。”
腰弯下来,额头贴着硬实的地面,求楚元见罚他,放过魏云落。
魏云落意外楚元懋会这么做。
二人的亲事并不单纯,他本不必如此,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没有丢下她不管,宁愿自己泥足深陷,也要把她救出去。
魏云落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眨也不眨地凝视楚元懋,好像她的眼里、心里、整个世界都只有楚元懋一个人。
她只看得到他,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他们彼此心里都好像只有对方,楚元见像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