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汗津津的,像死过一回,都是楚元见的气息,魏云落却不敢去洗澡。
楚元见刚走,她立即就去洗澡,怕被丫头看出端倪,毕竟楚元见来之前,她刚洗过澡。
房间里一片狼藉,也不敢叫丫头收拾。酥l软的身体余l韵还很强烈,魏云落自己撑着从床上起来,把掉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刚被楚元见欺负过,还要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他大少爷拍拍屁股走了,什么都不用管。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帕子被楚元见扔到地上,桃红色的帕子入手粘腻冰凉,有一股子散之不去的淡淡腥气,让魏云落觉得羞耻,全身莫名地又热起来。
她想楚元见和别的男人一样,有一点恶趣味,或者说比别的男人还要恶趣味。
明明他自己就有,偏要拿她的帕子揩拭。现在脏成这样,以后肯定是不能用了,如何处理也是个麻烦。
她告诉楚元见明天去他宫里,除了想赶快打发他,随口拿话敷衍他,还有一点就是她确实更喜欢和楚元见在他宫里亲热。
宫人好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她不用觉得羞耻,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可以想叫就叫出来,完了也不用自己收拾,他们会把一切都收拾得好好的。
现在没有人帮她收拾,什么都要自己来,魏云落快要恨死楚元见了。
狗男人还想明天她进宫继续给他欺负,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才不去呢。
所以说,不光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女人床上的话同样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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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方打开门。
丫头都在外面守着,长公主不在。
魏云落眼睛四下里环视一圈,“母亲呢?”
“方才孙管家有事找公主,公主往前面去了。”
魏云落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母亲不在,她开门前照了一下镜子,脂腻的脸庞潮红,眼神涣散,腰肢娇软,明显一副才与男子欢爱后慵懒不胜的怯弱之态。她母亲若在,肯定瞒不过的。
几个丫头都未知人事,不懂这些,倒还好应付。
魏云落打开门,“都进来吧。”
几个丫头进去屋里,跟魏云落回道:“方才来喜过来找姑娘回话,说他往周大娘家里去过了,周小爷病了,不能帮姑娘打听消息了。”
“病了?”魏云落诧异,“什么病?”
几个丫头面面相视后,迟疑地回:“说是给人打了。”
“谁打的他?”
“听说是阳家人。”
武安侯府阳家,江陵就是他们家的人,他们开始跟随的是二皇子楚元鼎,楚元鼎倒了后又跟了楚元见,楚元见做了皇帝,他们有从龙之功,势头正盛。
魏云落抿了抿唇瓣,声音低下来,“为什么打他?”
几个丫头的声音也低下来,细若蚊呐。
“说他狗仗人势,欺压百姓......”
便是狗,也是长公主府的狗。
周有常横行霸道不是一两天了,以前显德帝在时,长公主圣眷正隆,没有人敢动他。现在显德帝没了,随便什么人都敢欺到他们头上。
魏云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身体冷下来,面庞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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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走过来,问她:“皇上刚跟你在房里说什么,聊了那么久?”
如果说周有常是长公主府的狗,那阳家人就是楚元见的狗,他们敢动周有常,仗的就是楚元见的势。
魏云落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提和楚元见有关的事,轻描淡写地回:“没什么。母亲听说了么?周哥哥被人打了。”
长公主的表情黯下来,“你也知道了?”
“嗯。”
长公主道:“他在外面无法无天惯了,是该吃个教训,叫他好好长长记性。”
便是教训,也该是长公主府的人教训,如何轮得到外人?
魏云落知道她母亲最是护短,这么说也是让她心里好受点。她们长公主府不比先了,所有人都得学着委曲求全。
魏云落自己倒也罢了,她在天牢待过,已慢慢接受从显德帝做皇帝,到楚元见做皇帝的前后落差。
她只心疼她母亲。
父兄在位时,她是最尊贵、高贵的公主,轮到侄子做皇帝,地位一落千丈,要在侄子手底下偷生、看侄子的脸色不说,还要担心他随时对自己下手,找自己清算。
日子过得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