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惠法师要在宝成寺讲七天《法华经》,已经讲了三天。魏云落是去周家看完周有常后去的宝成寺,去得太晚了,玄惠法师上午的讲经都结束了。
宝成寺的庙会还没到,明天才是正日子,这日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专门逛庙会的,有专门来听玄惠法师讲经的,非常热闹。
宝成寺的住持智空大师和长公主府多有来往,听说魏云落要来,特意为她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客房。
魏云落下了马车,寺里的知客在前引路,领她往客房去。
才走到大殿,顶头几个姑娘嬉笑着从殿里走出来。
是窦佳禾姐妹和阳家的几位小姐。
窦家姐妹是来逛庙会的。
阳家的几位姑娘是陪她们老太太来听玄惠法师讲经的。
玄惠法师是得道高僧,不仅知佛理,通佛法,还精易学,会看相。
阳家大房和二房不睦,江陵和阳灏都出自二房,江陵要尚公主,阳灏自幼跟着楚元见,特别得楚元见的重用。
阳家大房怕被二房压一头,想把女儿送进宫去伺l候楚元见。
楚元见跟显德帝不一样,他人年轻,正值盛年,又天生一副好相貌,没做皇帝时便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做了皇帝,有了九五至尊的身份加持,更让人想把女儿嫁给他。
不只阳家,京里很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想把女儿送进宫。
阳家老太太这次带着孙子、孙女名义上是来宝成寺听玄惠法师讲经,其实是想让玄惠法师帮忙看看,哪个孙女生有贵相,适合进宫伺l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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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姑娘看见魏云落,不约而同地停止笑闹,安静下来。
窦佳禾撇了撇嘴角,不阴不阳地道:“真是不巧了。”
是不巧。
魏云落看见阳家的几个姑娘就想起周有常,周有常被阳家人打得不轻,十条命去了九条,奶娘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武安侯府和清平公主府比起来还有差距,阳家的几个姑娘都以窦家姐妹为尊。
窦佳禾上前一步,怪声怪气地对魏云落道:“听说皇上昨儿往魏妹妹那里去了,我们还以为是魏妹妹又惹了皇上,被皇上关进天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魏云落不咸不淡地道:“抱歉得很,让姐姐失望了,姐姐现在也看到了,我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窦佳禾眼睛转了转,突然笑起来。
“既然妹妹什么事都没有,那就一起顽吧。”
她朝窦佳缘和阳家几个姑娘使个眼色,拉着魏云落的手臂,热络道:“这庙里无趣得很,我们要去山下逛逛,魏妹妹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和我们一起吧。”
窦佳缘和阳家姑娘领会到窦佳禾的意思,立即围上来附和:“是啊,一起吧。”
魏云落甩开窦佳禾的手,她才没兴趣跟她们一起顽呢,她总觉得窦佳禾突然转变态度不安好心。
“我累得很,先去休息了,你们自己去顽吧。”
跟着知客径直往客房去了。
窦佳禾目送她离开,叫过丫头附耳说了几句话,又对窦佳缘等人道:“我们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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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落去到客房不久,智空大师就来了。
明天是庙会的正日子,他庙里事多,跟魏云落寒暄几句话,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魏云落洗罢脸,重新梳了妆,叫过小丫头吩咐:“你去看看玄惠法师在做什么?这会儿忙不忙?”
她想去拜访一下他。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心乱得很,玄惠法师是得道高僧,她想聆听几句教诲总是好的。
小丫头去了。
魏云落吃了茶,随便翻了两卷经书,歪在床上朦朦胧胧地才要睡过去。
外面噼里啪啦地响起爆竹的爆炸声,就在她的廊下,声音大得很,震耳欲聋。
魏云落吓了一跳,心口闷闷地疼,抚着心口强撑着坐起来。
“快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丫头道。
小丫头打开门,外面的爆炸声更响了。
魏云落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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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佳禾两只手掐着腰,和窦佳缘等人站在外面的院子里,笑得花枝乱颤。
“吓死她。”窦佳禾恶狠狠地道。
她不知道魏云落有心疾。
因在二皇子府用爆竹吓过魏云落,知道魏云落怕这个,故伎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