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宫里,顾雪寒守在儿子的床前,摩l挲着儿子滚热的小脸,问从外面进来的翠儿:“皇上来了没?”
儿子突然生病,她做母亲的慌得六神无主,急忙让人去请楚元见,楚元见却迟迟不见出现。
翠儿心知要说的话会让自家主子生气,却不得不说。
“皇上这会儿不在宫里。”
“他去哪了?”
“听说往长公主府去了。”
顾雪寒愣住。
楚元见去长公主府没有别的缘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见魏云落。他频频把魏云落召进宫还不够,还要去长公主府找她,他就这么离不了她?
魏云落名分上还是楚元懋的未婚妻,顾雪寒以为有楚元懋在中间,二人会收敛些,可即便有楚元懋在京里,也没能阻止楚元见时时召魏云落进宫相见。
如今楚元懋又被楚元见以治水的名义调离京城,二人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吧?
魏云落就是个祸水,她还没有进宫,若是进宫做了楚元见的妃子,就是独得圣宠的那个。
顾雪寒以前就觉得不能让魏云落和楚元见在一起,魏云落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楚元见得到她,肯定忍不住夜夜临幸。
现在果然应了她的猜测,楚元见确实离不了魏云落,不是召她进宫侍寝,就是去长公主府临幸。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魏云落的肚子就会传出消息,她会怀上楚元见的孩子。
顾雪寒刚解决一个祸患,不想再来一个,冷着脸吩咐:“即刻派人去长公主府,就说皇儿病了,请皇上速速回宫。”
翠儿就要下去安排。
顾雪寒又叫住她,“等一下。”
翠儿静等她吩咐。
顾雪寒却默默的,迟迟不见发话。
她想起如嫔,如嫔的孩子没了时,楚元见宁愿和魏云落在福宁殿里温l存,也不愿意去看如嫔。这次换成她的孩子,会不会也一样?
她最宝贵的孩子,还抵不上他和别的女人片刻温l存,顾雪寒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算了,不用让人去长公主府了。你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都什么时候了,爬也该爬来了。吩咐下去,皇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他们的太医院。”
还有魏云落,她儿子要是有个好歹,都怪魏云落,她一定要魏云落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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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里,魏云落吃了药后,慢慢地缓过来。
外面雪还在继续,房间里却很暖和。
魏云落身体不好,受不得寒,从八月末就开始用炭取暖,一直到来年的四月初。也亏得她生在长公主府,换成别的寻常人家,只用炭这一笔开销就不得了。
房间里温暖得仿佛春天。
魏云落安静地偎在楚元见怀里,她其实特别不想和楚元见亲近,她恨他,不想看见他,可楚元见抱得她很紧,她挣脱不开,只好乖乖地任他搂着。
她的脸亲密地贴着楚元见厚实的胸膛,仿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很快很快,像还在为方才的事心有余悸。
他总是这样,每次她发病,都比她还紧张,好像很喜欢她,舍不得她死。
可一旦她好过来,又毫无顾忌地伤害她,让她感觉不到他的丁点心意。
魏云落心里难受,疲倦地闭上眼睛。
楚元见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以后不许再用不吃药吓朕。”
她没有吓他,她当时是真的想死,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楚元懋做的那些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他从来不会顾虑她的想法。
魏云落静静的,不想说话。
“嗯?”楚元见俯首,看她的眼睛。
魏云落不看他,嫌弃地道:“你还不走么?”
外面天早就黑了,又下着雪,楚元见过来就没打算回去。
他的唇贴着魏云落秀挺的鼻梁,魏云落才洗过澡,身上的气息甜美好闻,她房间里温暖,衣裳穿得单薄,曼妙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紧紧地贴着楚元见的身体。
楚元见身体里的欲l望蠢蠢l欲动,声音缱l绻,“朕今夜留下来陪你。”
谁要他陪?她又不是他后宫的女人,天天盼着他临幸。
魏云落察觉到楚元见身体的变化,嫌弃地推他,“不用你陪。”
“那一会你再发病了,怎么办?”
他不留下来气她,她就不会发病。
她的心疾本来控制得好好的,都怪他,接二连三地让她发病,没有他,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魏云落赌气道:“我好得很,不用你管。”
臭丫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多少女人想要他关心,还没这荣幸呢。
楚元见冷哼一声,打横抱起魏云落,“既然好得很,我们就做点别的。”
狗男人,脑子里除了那种事,就没别的了?
魏云落生气地叫:“楚元见。”她刚发过病呢。
“乖。”
楚元见来长公主府时,没让人通报长公主,直接去了魏云落的房间,长公主还不知道他来。
她每天睡前会看一下女儿,见刘乾站在魏云落的门外,奇怪地问:“刘总管,你怎么在这?”
刘乾的拳头抵着唇,轻轻地咳了咳,怪不好意思地道:“皇上在里面。”
他时刻跟着楚元见,楚元见在哪,他就在哪。
魏云落在房里听见她母亲的声音,心里一乱,本能地夹l紧蹆。
楚元见闷哼一声,望着她的眼睛很深,“你想弄死朕,是不是?”
魏云落急得话都快说不出来,细弱的声音道:“母亲在外面。”
楚元见道:“她不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