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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念头(1 / 2)


[最强大佬武力值]:恭喜宿主通过宝船沉没,直接或间接削弱敌对势力,使敌对势力之一的典客方家衰落,武力值加50!恭喜宿主因自愿奉献金银珍宝,进一步获得女帝的赞赏与好感,并收获丞相司怀絮的支持,朝堂名声大为改善,武力值加80!恭喜宿主获得栖乔的忠诚效力,武力值加30!恭喜宿主间接获得怪医帮助,武力值加10!

[最强大佬武力值]:恭喜宿主打脸心怀叵测的敕勒族,成功维护离国声誉,宿主也因此在朝堂的名声大为提高,武力值加80!恭喜宿主,已有十数名朝臣愿意加入您的阵营,也因为你的出色打脸表现,敌对阵营的势力进一步衰弱,武力值加50!恭喜宿主说动女帝,将女主娶为正妻,虽然现下是伪装的挂名正妻,依然值得恭喜,武力值加300!再加上每日练武所获得的武力值点数!当前武力值3600!

再看已经解锁的技能一栏,除了已经有的力大如牛、一臂扛鼎,还多了一个[隔空点穴]。

不过,离宛环着臂,敲了敲胳膊,泠奚只是作为挂名正妻,武力值就加300?是不是太多了些?

但她随即想起盛世凤命的批命,或许是哪怕只是挂名,玄而又玄的气运都会开始作用罢。

泠奚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的抬眼瞄着殿下,高兴之后,便是无尽的惶惑,自己毕竟不是普通的少女,灵蛊族的身份,终究让她害怕殿下得知后,会不会就此疏远自己,厌恶自己。

可是,都要成亲的话,哪怕只是伪装的,那也要说实话的吧。

但万一殿下对蛊特别的反感,该如何是好?

小美人心里乱糟糟的,连走在前面的离宛突然停下都没发现,一头便撞在了对方的背上。

不疼,就是那声闷响,听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泠奚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才发觉在她们慢悠悠的前行中,已然走到了花园中段,在朦胧的月色中,瞧见不远处有个少年,撅着屁股,在玩泥巴。

九皇女一脸的好奇的凑近了些,便是殿下都驻足观看。

离痔过往在宫中,天天挨打受骂,自是没有时间玩这些个童趣的东西,但眼前这个哥哥,看上去要比自己大好多,却在玩着稚子才会玩的泥巴。

少年旁人无人的用小铲子挖着暗道一样的密网,很是复杂,看上去像个城市地图。他非常的专注,待离宛等人到了近前,目光也没有一丝偏移。

离痔甚至故意跳了两下,击起地上的尘土飞扬,也没能得到他的一记回眸。

这个哥哥,不会是个聋子吧?

离痔眨了眨眼,又往前走了两步。

离宛则静静的看着用泥巴做成的地图,看了会儿,视线又偏移到少年的脸上,三皇子离彦,已到束发之年,天资聪颖,说是神童都不为过,六岁刚入学堂,就因过人天资名声大噪,却在八岁时遭逢剧变,父君殿中燃了大火,出身将门的父君死在其中,殿中二十二人除了他以外,全部葬身火海,而被救出的他,至此成了个哑巴。

心性好似退化成了稚儿,平时就喜欢蹲在花园里玩泥巴。

玩的确实是泥巴,模拟的却是战场上的排兵布阵。

只见离彦将最后一条泥巴暗道挖好,左右看了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拎起一旁的水桶,自画了水纹的地方淋下,大股的水流,顷刻顺着暗道飞快流窜,不出十息,便将对面密密麻麻的泥人和泥屋冲塌,瞧见如斯结果,离彦更加开心的鼓起掌来。

起伏的喉管发出咔咔的气音。

“这一局,是北方大胜,且借助的是冰雪初融的云川。但布局时间太久,纸上谈兵方可,一旦落于实战,极易被敌军察觉,从而功亏一篑、兵败如山。”

离宛语调平缓的说着,像是谈论天气一般,并不指望得到回答,但刚刚对离痔的蹦蹦跳跳都毫无反应的离彦,却倏然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离宛,而后竖了个大拇指出来。

没一会儿,一个婢女匆匆跑了来,见到这般的场景,张口就道:“大皇女恕罪,三皇子他有口疾,心性也如稚子,若是冲撞了您,还请您别与他计较。”

说完,就夺过离彦手里的水桶,搁在一边,准备强行摁着他,给大皇女行礼。

离宛向前一步,隔开了她,而离痔假装崴到的模样,一脚踢在婢女的小腿上,疼的婢女龇牙咧嘴。

婢女平日里在离彦面前趾高气昂惯了,下意识抬眸瞪向踹了自己的九皇女。

却见离痔大睁着眼睛,昂着脖子,仿佛在说:我是稚儿,别与我计较。

这话是婢女刚与大皇女说的,被人用眼神怼回来的滋味,甚是微妙,婢女只觉得噎的紧。

待婢女搀着离彦离开后。

离宛瞧着那婢女的装束,应是德贵君宫中的侍女,小说中,德贵君见离彦失去父君,太过可怜,想着反正膝下有着一子,再来个儿子也无妨,正好两个儿子还能彼此作伴,便以此为理由,获得了女帝的应允,拿到了离彦的抚养权。

要说这宫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人心难测的厉害。

有可能紧要关头帮你一把的人,就是酿成你当时惨剧的罪魁祸首。

离彦父君的殿中为何突然燃火,身怀武艺的离彦父君为何没能逃脱,与二十一名侍郎婢女,齐齐葬身火海?为何殿中只有离彦一人侥幸获救?救离彦的又是谁?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阴谋而已,还是两方势力不约而同合谋下的结果。

放火的是德贵君,出于嫉妒,本心并不想要离彦父君的命,只是想吓一吓离彦,把他吓傻了最好。

谁让陛下就三个儿子,德贵君膝下的是大皇子,资质一般,与二皇子半斤八两,但三皇子如此出众,可不就扎了德贵君的心了。

就像皇女和皇女之间,会拿出来比较一样,皇子与皇子之间,亦会拿出来比较,本来没有三皇子横空出世,大皇子还显得没那么差,可一旦有了对比,那就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德贵君本就不是什么心怀大度的人,会出此阴策,实在不难理解。

但一直监视他的暗线,将这条消息告知给了继皇夫,那会儿因为离彦的神童光环,连带着离彦的父君都连连受宠,女帝一连七日都宿在离彦父君殿中,怎能不惹人嫉妒?

闻人钰得知德贵君的计划后,决定一石二鸟,第一,殿中起火不够,必须要死人,如此,德贵君的把柄就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第二,可借德贵君的刀,杀了离彦的父君,除了这个近日来让自己嫉妒难眠的男人。

闻人钰派了商厥去,但他不知道商厥亦有自己的小心思。

商厥身为毒王后裔,打从跟随闻人钰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子嗣传承衣钵,年轻时还好,可而立之年后,就越发想要寻个传人。

他早早就盯上了天资聪颖的三皇子离彦,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为人人喊打的毒王传人,由至高到至低的心理落差,是多么的美妙啊!

他急于毁掉一个天才,又急于重塑一个天才。

主子的计划,便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毒王的传人,从不需要亲人,也不需要任何的退路,唯一的依仗便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毒功,若是不身处这样的绝境,毒功又怎能大成?

高处不胜寒,每一个身处最高处的人,都合该是孤独的!

在燃火之前,他便溜进离彦父君的殿中,撒下了半个时辰之内让人失力的药粉,待德贵君的人放火后,他又将火引至内殿,只救下了离彦一人。

并对离彦下了哑药,凭着三皇子的天资,若是身上无疾,女帝绝不会放弃这样聪慧的孩子,而德贵君也不会就此放过离彦。

思来想去,还是把离彦毒哑了好。

可回到瑞凤殿告知了主子这场大火的结果,却遭了主子的怀疑。

主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被他三两拨千斤的给含糊了过去,其实商厥心里清楚,主子并不希望他找传人,至少在五皇女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前,不希望。

主子大抵认为一旦他找了传人后,心有了牵挂,便不会再全心全意的为主子效力。

闻人钰的阴毒虚伪自私,与他一路同行的商厥,看的是一清二楚,所以,绝不能让主子知道自己对离彦的心思,这是他头一次完全的瞒着主子做下一件事,有种没来由的刺激感。

为了自己未来传人的小命,商厥按捺住全部的心思,只有在经过离彦的住处时,才会状似无意的瞥一眼。

对于离彦的处境,被德贵君的婢女苛待,他不是不清楚,也不是管不了,而是他想让离彦感受更深的绝望,这样当他商厥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之时,三皇子才会乖乖投入他的股掌,奉他为神明,永远都兴不起反抗。

所以,这宫中,腌臜的事,可真是太多了。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离宛回眸,看向来人,一个身着绿衣,面部完全陌生的内官,正提着夜灯,缓缓走来。

离宛转身的瞬间,唇角的弧度稍纵即逝,她早猜到今日在宴席上自己大出风头后,继皇夫必不会容自己,定要使些手段,而让已经假死的商厥来给自己下点慢性|毒药,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

离宛在现代,好歹是一个眼光毒辣的总裁,看人多少能看进骨子里,面相变了,内在的气质,一时半刻却是变不了。

是以,当这个绿衣内官走过来,四目相对的一霎,离宛就知道他是商厥。

商厥到这里,已有一段时间,刻意等离彦离开后,方才现身,不得不说离彦给了他灵感,他决定在给大皇女下毒时,同时混入慢性的哑药。

若是离宛哑了,想必女帝再怎么看好她,也绝不会把江山交到她的手里。

主子交与的差事,自然是圆满完成。

随着二人的距离越发的近了,离宛看似全无防备,实则手指一转,自袖摆处抠出了一包怪医给的再由栖乔转交的药粉。

按书中所言,怪医虽然行事怪诞,但答应之事,绝不食言。既然怪医对商厥有兴趣,也想与毒王后裔一“战”,那么给的药粉,就绝不会有假。

离宛暗暗估测着角度,先于商厥出手之前,假装伸懒腰,再以隔空点穴的方式,将药粉点在绿衣内官的身上。

商厥正走着路,还颇有闲心的数着步子,忽然就觉胃部一痛,是难忍的痛,不止胃,好像其他地方也开始痛。

他控制不住的栽在地上。

而隔空点穴了五次的离宛,没有靠近他,只装作看不见一般,带着泠奚和离痔,便扬长而去。

反正,大皇女早年在宫中飞扬跋扈惯了,她这样做,很符合人设。

商厥疼的死去活来,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恼怒的磨牙。

不急,你离宛还能一辈子不进宫?

有你哭死疼死的时候!

只是,怎么这么疼?尤其是浑身开始抽搐不止,商厥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毒的时候,心中那叫一个无比愕然!

未曾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下毒者谁?下毒的手法怎样?他全然不知!

一丝一毫也不知!

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恐惧。

而走出花园的离宛,却从另一个方向绕道,往女帝书房走去。

“殿下?”泠奚不明所以。

“把那么乖巧的三弟,放在德贵君那儿,我不放心啊。”离宛慢悠悠的说完,见泠奚还是歪着脑袋的模样,凑近了,悄声说了那段属于离彦的晦暗过往。

红梅的气息,强势而霸道的灌进耳廓,带起阵阵颤栗,勾起丝丝酥麻。

小美人的脸颊微红,待听清殿下所言之后,就是震惊的瞪大了眸子,她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竟然会有这样痛苦的过去。

听力极好的小人儿离痔,自然也听见了,她握了握拳头:“三哥哥好可怜,我们要帮他!”

离宛沉吟:“被下了哑药,是陈年旧疾,可以托栖乔问问怪医,看看有没有法子治。”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现下,尤为紧要的是,如何带离彦逃离德贵君这个龙潭虎穴。”

泠奚眼睑低垂:“若是有心善的侍君愿意收了三皇子当儿子,就好了。”

离宛嗯了声:“且这位侍君的位份还不能过低,不然就是在打德贵君的脸了。”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秦君。”

“说走就走。”离痔小手一挥。

离宛却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天:“先去找余姚,天色已晚,男女毕竟有别,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去找秦君不好。”

“殿下,您心中早有章程了罢。”泠奚靠近了,小声道:“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往书房去。”

离宛笑了笑。

彼时,余姚正伫立书房外,陷入回忆中,见大皇女去而复返,一时愣愣的,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桃红的丽人到了近前,笑道:

“余嬷嬷,可否陪本宫到秦君的雅芳殿走一遭?”

余姚张了张口,原想说时辰不早,不如等明日,但转念一想,殿下必定是有急事,便应了声好。

在往雅芳殿的路上,离宛与余姚说了离彦的事,饶是总管嬷嬷见多识广,也不免惊诧,心有余悸的甩了甩拂尘:“这闻人氏也太狠了些。”

“他向来以狠,来铲除那些明面上的、或潜在的敌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疏漏怕就是仪君了罢。”

余姚颔首:“这倒是,八皇女非亲女一事,大抵打击的他够呛。”

到了雅芳殿,离宛三人等在殿外的凉亭中,而余姚进殿请秦君出来。

秦君一听说大皇女来了,便让殿中侍郎,沏了上好的茶来。

落座后,离宛也没废话,单刀直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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