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沈呦呦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听下去了。
在?古早虐文里,这些秘辛就跟死亡通知书一般,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
可打在?极强的?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是谁?”
鬼大叔眼神微闪,盯着沈呦呦看了一会,神情?突然?多了点怜悯:“罢了,你也是可怜……”
被那样一个邪魔看上了。
“这些东西和你说说,也无妨。”
他手背在?身后:“你年纪还?小,应该不?知晓,五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
“魔域那老魔头,修炼时突引天雷,修为被硬生生砸掉了一个境界,从天阶退到了地阶,潜伏在?魔域的?密探将消息传回后,几大正派宗门?商议,决定联合进攻魔域……”
“做好决定后,便是以玄天宗为主、由当时新上任的?掌门?岑敖天挂帅,连带着几大宗门?的?几位天阶老祖都在?后压阵,誓要将魔域彻底清剿。”
说着,他面?上泛过几丝苦涩:“我们当时都以为,此战必捷,毕竟,魔域里除了那老魔头,再无天阶强者。”
“可谁想,却还?是出了变数……”
鬼大叔像是回想到什?么,身子抖了抖,“谁想到,那个一直跟在?老魔头身边,被他随意拿捏使?唤的?小奴隶,竟然?,竟然?会突然?爆发出天阶的?实力……”
“他比那老魔头还?要可怕,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骸铺天,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岑敖天一人,”
他摇摇头,气恼道?:“岑敖天那老混蛋,阴了我一手,叫我替他挡了一招,那一招可真是厉害啊,我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没了气儿。”
“我原本也是个洒脱的?人,觉得死便死了吧,反正还?能投胎,可谁想死了后,魂魄却迟迟去不?了轮回。”
“出现这状况的?,不?止我一个,死在?那一战的?那些正派修士,我们的?魂魄全都被拘在?了那一方战场,不?得离去。”
“我们原本以为是魔域使?的?诈,可后来才知晓,原来是自己人的?手段……”
鬼大叔手指着地下,“这底下,是一道?远古的?镇魔阵,一直以来由我玄天宗祖祖辈辈交替守卫,可之前,因为一些意外遭了破损,后来虽勉强修复,却又需要多添一道?镇魂阵,超度那原本阵法上缭绕的?怨魂。”
“想要维系住那镇魔阵,就要维持住那镇魂阵。”
“原本守阵的?长老死在?了大战中,若还?要维持这镇魂阵,除开彻底抹杀那怨魂,便是用强大的?生魂做养料。”
“所以。”
鬼大叔声音极冷,“我们这些老家伙,便成了最好的?选择,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他嘲弄一笑:“只可笑我们生前为正道?而?牺牲,死后却连转世的?机会都被剥夺。”
“尸骸被当做弃物,魂魄被充做养料,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终日游荡在?此地,不?死不?伤,却也再无来世。”
许是他的?语调过于沉郁,沈呦呦鼻头微酸,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可下一句,鬼大叔却变了语调:“其实牺牲倒没什?么,但可气的?是,外面?那些人,恐怕早就将我们这些人遗忘,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做出的?这些牺牲……”
“而?最可气的?是。”
他咬牙切齿,“这些好名声都被岑敖天那老东西占去了,那不?要脸的?狗东西!”
沈呦呦:“……”
球球不?要突然?换成这样欢脱的?语调,眼泪卡在?一半可太难受了。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您脱离这阵法呢?”
“脱离?”
鬼大叔笑着摇头,“脱离不?了喽。”
“只有被那阵法彻底吸收的?那一天,才能得到解脱。”
“我被囚禁在?此地五十多年了,或许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