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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鄂鲁和母大虫番外(1 / 2)


鄂鲁在跟静嘉表忠心的时?候,有回被静嘉问急了眼,差点说出自个儿当初为啥想要娶她的缘由来。

虽然没?说完,可当时?瞧着杜若瞪他,鄂鲁就知道坏菜了。

过后好?长一段时?间?,鄂鲁都战战兢兢的,甭管是在皇帝面?前还是在静嘉面?前,都恨不能隐形,怕这两口子想起?来,非得给他配个母大虫。

那时?他玛法还没?有造反,端贵太妃也没?跟静嘉对上,因为端贵太妃已经?是后宫长辈里位分?最高的,鄂鲁在内务府千头万绪的差事都顺了许多。

至于府里,因为他掌了内务府,玛法很高看他一眼,拘着阿玛不许他生?事,鄂鲁觉得,除了大姐和三姐不在,府里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顺心些,连他额娘脸上的笑都多了些。

可马家老爷子硬是想不开,亦或是被谁给蛊惑了,也或许是端贵太妃一把年纪还放不下自己的野望,鄂鲁已经?无从得知,端贵太妃被贬为太答应去了皇陵,至死都没?再见他一面?。

从前门前车马云集的马佳府,一瞬间?崩塌,从云端掉落深渊比泥石流还要快,快得鄂鲁都反应不过来,等送走?玛法回到府里,马佳府的牌匾都已经?被摘走?了。

“孽障!我杀了你!”佛尔衮怒发冲冠,持着一把刀从后院奔过来,当真是一刀就要砍了他。

“老爷息怒!二少爷伤不得!”鄂鲁的额娘只会流泪,反倒是那个一直在后院蹦跶的姨娘姚氏救了他,她泪流满面?拽住色厉内荏的佛尔衮,“长平,你快拦住你阿玛!别?叫他伤了你二弟,咱们一家子往后都得看你二弟的脸色过活了呀!”

姚氏嘤嘤哭得委屈又可怜,惹得佛尔衮更怒,还要往前冲:“你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逆子!忤逆不孝之辈,我马佳氏不需要这样的孽障!”

“阿玛息怒啊!”总是暗地里叫鄂鲁不痛快的庶长子长平,带着自个儿的两个亲弟弟长安和长喜,有的跪在佛尔衮跟前,有的抱着鄂鲁,也哭闹的厉害。

在这还似往昔的院子里,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闹剧,喧哗的叫鄂鲁脑袋嗡嗡响,一蹦一蹦的疼,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是了,他怎么忘了呢,姚氏所出三子一女,皆为长字辈,那个死掉的淑贵人名为长乐,意为一家人平安喜乐,这一家人里不包含其他的庶出子女,更不包括他们嫡出的三姐弟。

对此玛法和玛玛从未置喙过,鄂鲁心里无奈地笑了,所以从很早开始,他们就不算是一家人不是吗?

“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吞金自尽啦!”有奴才尖叫着过来凑热闹。

后面?到底是怎么替玛玛收敛,又被佛尔衮趁机打了几个耳光,被几个兄弟暗中锤了几拳,鄂鲁都已经?记不清了,他这些天?吃不下睡不好?,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最后是因为佛尔衮一脚将鄂鲁的额娘踹出去,鄂鲁才彻底失去了耐心,劈手夺过佛尔衮的刀,冲着长安几个人就去了。

“你要杀我?要么你现在动手!我也好?送你去跟玛法团聚!”鄂鲁冷着脸沙哑道,“要杀就动手,谁再敢哔哔一个字,咱们就都别?活了,干脆死个干净!”

“二少——啊!你别?动手别?动手,咱们这就走?!”姚氏不信邪,刚出口两个字,鄂鲁一刀砍在了长安胳膊上。

鲜血刺激得唱戏场激动了的人,众人都吓得安静下来。

“万岁爷让我自立门户,阿玛若是不愿意要我这个逆子,干脆将我逐出族谱,左右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拦着!”鄂鲁疲惫极了,这狠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别?再来我跟前闹腾,我这人耐性不好?,杀人是不至于,要是谁少条胳膊少条腿的我可不负责。”

说完他带着已经?爬不起?来的额娘,回了正院。

鄂鲁知道,吓唬只是一时?的,佛尔衮和姚氏从来都不是息事宁人的。

尤其他们现在是庶人,以后只能靠着他,但凡不全死光了,他们一定会像跗骨之蛆似的,紧紧抓住他不放。

所以他只想着带额娘离开这里,净身出户也没?所谓,他有差事,内务府是肥差,他能养活二人。

只鄂鲁没?想到,他额娘不肯跟他走?,她是怎么说的?

“额娘受了一辈子的罪,如今好?不容易你成了这府里当家做主的人,只要咱们管着他们,以后你阿玛再也不会扔下我不管了。”

鄂鲁已经?不甚记得,或者不想记得那段时?间?的混乱了,可他竟然很清楚记得他额娘当时?脸上的狂热。

“我生?是马佳氏的嫡妻,死也要与你阿玛合葬,那个贱人这辈子都别?想越过我去!”

鄂鲁后来大概是累得要晕,他没?再劝额娘,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这个道理鄂鲁还是懂的。

“我只是不明白?,她宁愿被我阿玛又打又骂,被关在柴房里,让阿玛和姚氏威胁我替弟弟们谋全程,却仍然不肯跟我走?。”鄂鲁坐在山坡上对着身穿少数民?族鲜艳服饰的艳丽少女讲。

这时?候他已经?被皇帝派遣到了西南,遏制着禄成。

那少女是苗疆吐司的大女儿,叫南笛,她歪着脑袋好?奇道:“可我听阿父说,你额娘跟你来西南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我讨了圣旨啊。”鄂鲁脸上带着几分?惫懒地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活人能叫尿憋死?小爷从小到大都没?叫他们占着便宜,我地位最高的时?候还能叫他们欺负了?做什么美梦呢。”

南笛看得出来鄂鲁眸底没?掩饰好?的伤痕和难过,她没?再问,只是笑着道:“那天?可汗是很宠你的呀,以后你不用怕那些烦人的家伙。”

鄂鲁微笑不语,他没?说讨圣旨的时?候,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自个儿能来西南,那时?候他甚至跟魔怔了一样,以前生?怕皇帝赐给他个母大虫,这时?候他却希望皇帝能赐个悍妇给他。

皇帝给他的回答,是叫他麻溜滚来西南。

若是在京城,就光佛尔衮,鄂鲁都束手无策,耍无赖的对上更滚刀肉的混蛋,也是有桎梏的,碍着孝道,他确实没?办法把事情给做绝了。

更别?说后宅很多事情,他也不方便一直守着,即便他额娘脑子不清明,到底是他心目中唯一承认的亲人了,他放不下。

“母大虫?你要娶虫子?”南笛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惊诧极了。

鄂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将讨什么圣旨说出来了。

他抬起?头看了眼叫阳光映射的艳光四?射的小姑娘,脸蛋子略有点发红,跟南笛说这么多……那自然是因为他有想法啊!

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闲的,跟个小姑娘卖惨。

“咳咳……母大虫……是,是夸赞女孩子很厉害,别?人都愿意听她的。”鄂鲁脸儿微偏,语气突然有点羞答答的,“我,我就喜欢厉害的女孩儿。”

“那天?可汗为啥不赐给你一个母大虫呢?”南笛的问题脱口而出,她还没?意识到鄂鲁的用意。

鄂鲁:“……皇上仁慈,不愿意叫我盲婚哑嫁,叫我自个儿寻找心上人。”

南笛摸着下巴摩挲:“叫你自个儿找呀……咱们这边姑娘都可温柔了,也没?有特别?厉害的女孩子呀,听说蜀中一带的女孩儿厉害些,可惜你走?不开。”

鄂鲁看着南笛,眼神?中的星光更胜了,这人见人怕的小丫头,到底得多不要脸,才能说这边的姑娘都可温柔了?

她拿着鞭子抽不长眼的纨绔时?,包括现在着副憨样儿,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厉害当然不是从外在来看啦,内心强大,让人敬佩也算。”鄂鲁不敢说实话,却也不想再绕圈子,“像是你,你阿父生?了七个女儿,只有你是所有人都敬畏的,我每回看见你,心窝子都砰砰跳呢。”

说完,鄂鲁脸儿又开始发烫,他都已经?二十了,比这小丫头大五岁呢,啧啧……叫人知道一定要骂他。

可南笛愣是没?听出来,反而不乐意了:“你是被我吓到了?我有那么吓人吗?人家明明很温柔的呀!”

鄂鲁:“……”

算了,跟苗疆这边地位格外高,跟男孩子一样养大的小姑娘,说再多不如行动。

他上前拉住南笛的手:“我是心悦你,心才会跳得厉害,不信你摸摸!这会子就跟小鹿似的呢。”

南笛楞了一下,摸是不可能摸的,还‘呢’?小鹿挨了一拳头,疼得更跳个不停了呢,然后小鹿的主人脸都被打肿了呢。

“我叫你耍流氓!敢戏耍我,你不想活啦!”南笛杏眸瞪着鄂鲁,一路将他撵回了营地,“我是下一任圣女,死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要么怎么说这旗子不能乱插,鄂鲁听完还有功夫想,死都不可能,不死不久可能了?

反正论讨巧的功夫,鄂鲁说第二,再没?人敢说第一的,他后来是没?发挥的余地,想当年他也是所有中老年贵妇人的心头宝来着。

总之甭管苗疆吐司多么生?气,禄成多么目瞪口呆,待得正和十三年时?,二十三岁的鄂鲁喜提圣女媳妇儿一个。

哪怕他额娘在大婚上哀怨流泪,都没?能影响鄂鲁的好?心情。

嗨呀,母大虫娶回来了,他就能吃软饭了啊!

额娘叫人头疼?当然是交给媳妇儿!

别?人说风凉话?那当然也是告诉媳妇儿!

禄成小动作不断?更得告诉媳妇儿,叫老丈人帮着敲打!

额……当然,小金库也得交给媳妇儿,反正有的吃喝,能吊儿郎当继续悠闲过日?子就成。

直到回京前,鄂鲁都将自家媳妇儿逢迎的特别?好?,每天?小两口都高高兴兴的,南笛更觉得自己嫁对了人,毕竟找个听话的容易,找个嘴巧的难呀!

至于圣女……害,她阿父那么多闺女呢,总能找到合适的。

反正南笛叫鄂鲁哄得是只知道北在哪儿,完全忘了回头南顾,扔下眼泪汪汪的阿父,就跟着鄂鲁进了京。

这时?候自然也还是没?自立门户的,虽然皇帝有旨意,却没?有强求,在这个世道,孝之一字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等南笛进府后,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口水乱飞的公公,欲语还休的婆婆,在一旁说风凉话的妾室,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想着浑水摸鱼得好?处的叔伯们。

不等鄂鲁脸儿发绿,南笛就受不了了,她堂堂苗疆十几年当圣女养起?来的贵女,能受这委屈?

“啪!”的一声,南笛鞭子甩姚氏身上了,直将她打的皮开肉绽,尖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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