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聆问:“其他人不会吗?”要那个老头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有两个,今天都没来,被二厂借调过去了。他们有大项目要出货。”二厂?离这里五十多公里啊!
黄聆奔跑着去找余主任,九月初,天气炎热,跑来跑去,黄聆已经汗湿了T恤。
余主任横说竖说,人家不肯动。又去上头找吴副总,吴副总过来,那个老徐翘着二郎会:“拿协议来签了,保证我进合资厂,我就给你卸货。否则想都不要想!”
这种事情吴副总肯定不能答应,黄聆知道这个时候叉车工都是个技术工种,不像后来,外面墙壁上都有出租叉车的小广告。东西一定要下来,还是给客户承诺要出货的,卸下来了,明天还要等商检的人过来再查验,这个时代就是这么麻烦。
老徐把钥匙拿在手里:“有本事,自己去开!”
吴副总是那种慢悠悠的性子,这个时候他也忍不住了:“你去不去?”
“不去啊!就一句话,跟我签协议,我就去,否则我不去。”
这种人是没办法搞了,黄聆过去从他手里,一把抢过钥匙,转头进了车间办公室,拿起余主任桌上的电话,给聂修谨打电话,电话对过聂修谨问:“小黄,有什么事啊?”
“我记得你们厂里有叉车工对吧?过来帮忙卸货,行不?我们厂里现在出了点状况。帮个忙?”
“马上到!”聂修谨一口答应。
黄聆去跟还在跟老徐谈的吴副总说了一声说自己叫朋友找人来开,吴副总点头答应。
黄聆跑到了厂门口,站在树底下,等了十来分钟,聂修谨从他的小面的上下来,黄聆问他:“你们工厂的叉车工呢?”
“我不就是吗?”聂修谨笑了笑,她难道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虽然他天天穿得跟个买保险似的,衬衫西裤,可他自己什么都干,包括装卸货。
黄聆经过他的提醒才想起,在博达的时候,叉车工来不及,他自己一起上,他开叉车开得还很溜。为了掩饰她说:“是吧?你有证吗?”
“有。”他从袋子里摸出了叉车行驶证。
“跟我来!”黄聆带着他进了车间,把钥匙塞在他的手里。
聂修谨进了车间,拧开叉车,开着出了车间门,在休息间里,还在跟吴总说自己困难的老徐听到这个声音跑出来一看,叉车已经开了起来。他在那里叫:“喂,干什么?”
老吴一把把他拉住。对着黄聆说:“你去收货!”
早上十点多,太阳毒辣,聂修谨一会会整件的T恤就出汗,出得都贴在了身上,他把脑袋蹭在肩膀上,蹭掉点汗水。
黄聆上了二楼去问工会领了几瓶盐汽水,又去自己座位上拿了自己擦汗用的毛巾,办公室没空调,她又时常跑车间,出汗之后上来用毛巾洗把脸,就舒服多了。去卫生间门口的水龙头上搓了一把,下楼到装卸的地方,给卸货的师傅一人一瓶盐汽水。
聂修谨拧开盐汽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一下子汽水就没了。黄聆递过手里的湿毛巾,聂修谨接过她的花毛巾,擦着脸,上面有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递还毛巾的时候还傻呵呵地对着黄聆笑。
这会子,黄聆倒是想起冯莉莉的一句:“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时候还真有点这个味道。在聂修谨的帮忙之下,货物卸了下来,堆垛好。
这个事情是临时决定的,再说了公司里要申请一笔钱出来,也麻烦!黄聆只能说自己欠人家人情了:“你先回去,有空我请你吃饭!”
“今天晚上我就有空,你请吗?”聂修谨顺着杆子往上爬。
“有空,我们小黄当然有空!”边上几个帮忙的师傅说。
还有一个问吴副总:“领导,你说是不是?”
吴副总在那里说:“是!谢谢小伙子,是你今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谢谢领导!”聂修谨话是对吴副总说,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她。
黄聆把手里的毛巾甩他身上:“快去洗掉点汗。”聂修谨接过毛巾,去厕所前的龙头上洗脸,洗完脸,还在帮她搓毛巾。
黄聆一把抢过:“你走吧!谁要你搓?”
聂修谨在她的脸上看出了那种刁蛮的样子,小脸上泛起了红晕,这就是他的那个黄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亲上一口?
“我走了!那晚上五点,我来接你!”
五点公司班车还没走,虽然现在他们事情不是八卦主流,但是被那么多人看见,多没意思?
“晚点,五点半过来!”
“听你的!”
看着聂修谨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让黄聆不得不想,聂修谨是不是对自己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不是单纯朋友之间的关系?
进了办公室,吴副总过来叫她,黄聆出去,听副总说:“小姑娘,晚上吃饭,一百块钱以内,你开□□,给你报销!”
“谢谢副总!”
吴副总人还真是很不错。
“那个小伙子满好的!很听你话,要抓牢啊!”
听见这话,黄聆很想收回之前的话,连这个老古板的副总也来打趣。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大家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