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紫菱父女从别墅搬出去,刘秋凤听见束家愿意让彭紫菱进门,念了不知道多少声“阿弥陀佛!”
束家安排飞快,年底前举行两个人的婚礼。老束一脸正气,对外说老妻不懂事,新时代了怎么能不尊重孩子呢?男人要有责任感,对小姑娘要负责。这么一来多少人恭维他,是个讲道理,有道德的老板。
聂修谨接到了请帖,邀请了一家人。聂修谨知道刘秋凤心底还是希望看到彭紫菱出嫁,夫妻俩带着她一起出席。
两人从车子里出来,黄聆一条藏蓝色鱼尾连衣裙,外搭橙红羊绒披肩,聂修谨深灰色西装和黄聆连衣裙同色领带。刘秋凤是一件酒红色丝绒旗袍,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哪怕刘秋凤这么些年活得畏畏缩缩,自从离婚,儿子媳妇给她足够的尊重,现在腰杆也挺直了。
酒席座位颇为讲究,彭星海有亲戚有朋友,女方的亲戚安排在边边角落一共四桌。这些人一个个恭维彭星海,说他女儿争气,能够嫁入大户人家做少奶奶。彭星海接受着他们的恭维,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他们家的亲戚看见聂修谨带着老婆和妈一起进来,在那里说:“星海,他们怎么来了?你不是离婚了吗?”
彭星海当然不可能说彭紫菱嫁入束家是聂修谨的功劳:“他们跟亲家公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那小子听说做生意做得很大啊!真的太没良心了!有钱了就把你们给抛开了。”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彭星海和稀泥地说了两句。
聂修谨往他们那里看了一眼,立刻侧过头往前走去,根本不理睬这里。
这些人当初可都看不上刘秋凤和她的拖油瓶儿子,基本上聂修谨跟他们也没有过来往,刘秋凤在他们面前一直低人一等。看见母子俩连个眼神都不给,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星海,你也太好欺负了!我倒是要找他们过来问问,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好了,好了!今天大喜日子何必闹得大家不开心呢?”彭星海说,“又不是他结婚,今天是紫菱结婚。”
“你看看他边上的那个小女人,也不知道谁结婚,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干什么?这不是抢我们紫菱的风头吗?”
“算了!算了!做什么呢?今天开开心心让紫菱结婚,好不好?”
黄聆和聂修谨带着刘秋凤往前,发现Eve赫然在座,不过时隔两个月,那个Eve又来了,还来参加婚礼,这不是故意给彭紫菱添堵吗?束飞扬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她坐在束飞扬朋友那一圈,和她同桌的还有罗佳佳夫妇。
黄聆和聂修谨停下来跟Eve打招呼,她站在罗佳佳身后,手搭在罗佳佳身上,手上的钻戒,按照聂修谨的说法是太小了,现在手头钱还不多没办法给她买更大的,可在这个时代,大家还没钱的情况下,这个戒指还真是闪人眼。
黄聆明艳不可方物,雍容华贵,反观坐在那里,一身粉红套装的罗佳佳,哪怕是化妆之后,压掩盖不了她的疲惫之感。
黄聆过去拍了拍罗佳佳的肩膀:“佳佳,也来喝喜酒啊?”
“是啊!”
黄聆和聂修谨对着浦立辉点头:“你好!”
“浦总,怎么不介绍一下?”束飞扬的狐朋狗友在那里问。
还没等浦立辉介绍,束飞扬他爸爸走过来说:“聂总,来得好早啊!”
“束总家的喜事,我肯定要早早过来!”聂修谨和老束握手。
“局里和区里的几位领导,帮我陪一下?”老束拍拍聂修谨的肩膀,对着黄聆说,“聂太太,烦劳了!”
“束总客气!应该的!”黄聆笑着回答。
老束总对束飞扬的这一桌朋友几乎没有给过眼神,不免让人问浦立辉:“这是谁啊?能让束飞扬的爸奉为上宾?”
“QY融景摩托的老板!”浦立辉淡淡地回答。
“QY融景摩托?好像一夜之间就火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就是广告做得好吗?”
“路上买的人真不少……”
那里还在谈论,黄聆和聂修谨坐下,等了一会儿同桌的四位领导过来,两位带了太太。
黄聆陪着刘秋凤坐在边上,几位领导都认识聂修谨,两位还出席过聂修谨的婚礼,聂修谨很快就跟领导们热络地攀谈起来,黄聆一边跟两位太太聊一些家常,黄聆上辈子到那种地步,对于这些话题信手拈来,顺便还照顾边上的刘秋凤,面面俱到,温婉柔顺。
两位领导聊起那些大学刚毕业孩子的发展:“男孩子要让他好好努力的,刚开始不能让他放松,进入大型企业好好打磨。女孩子,我看要多学学聂太太这样,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一点,我跟局长想法略有不同,以后都是独生子女了,小姑娘从小钢琴小提琴舞蹈,培养出来,难道就为了嫁个好人家?有能力的姑娘不比男孩子差。应该一样培养,也可以让她进入企业,好好培养。”聂修谨接上了话。
“聂太太,听见你先生的话了吗?进公司,接管他的财务部门,把经济权给他掌控了!”
黄聆浅浅一笑:“我不懂财务!”
“小聂啊,你自己娶老婆,娶一个温柔贤惠的贤内助。表里不一啊!”
聂修谨笑着说:“我表里一致,尊重爱人对事业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