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一怔,“所以,他当真毒杀了平老谷主?”
“是,也不是……”
谢览平日里说话不是个吞吞吐吐的性格,若是他想说,自然会说。以是,姜尘想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并排的跟他一同走着。
默了半晌,谢览才接着道,“我们药王谷传统,弟子是可以挑战谷主的。若是弟子能做出谷主无法解的毒,便可以接替谷主之位。”说着,谢览眸色暗了暗,似是有几分伤怀,“平老谷主,是个毒痴。他试了许多种配方都解不开离情……就是世人所说的尸毒,于是直接自己将那毒服了下去,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惜……”
那个尸毒名叫离情?姜尘心想,春花君实乃奇人,居然给那么霸道的毒药,取了个如此哀婉的名字。
谢览说着,声音莫名染上几分喑哑,“春花君那时是想给平老谷主解毒的,可是平老谷主不许。天下间很久没有出现他不了解的毒药了,因此,见到离情他很是激动,想着研究其中原理。为了躲着春花君安心研究其中毒性,平老谷主还跑去闭关,那个时候春花君就跪在平老谷主关外,请求平老谷主允许他出手解毒。只是,平老谷主一直未曾出来……
“平老谷主闭关三日,春花君就在外面跪了三日,三日后,平老谷主才让春花君进去,然,为时已晚,平老谷主与春花君做了交接之后,便咽气了。”
谢览低着头,“因着这桩事,春花君一直很自责。他只是想学习秘术,从来没有想要谷主的命。”
姜尘本来想问一句,那是什么秘术,让一向做事只靠喜好的春花君如此执着,然而这种门派秘术,自己一个外人,打探太多了也不好。于是转而道,“听起来,世人对你们谷主误会颇深啊,他没有想过要解释解释?”
谢览轻笑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若是意安你处在春花君的位置上,可会想向世人解释一二?”
姜尘想,若是他年轻的时候,或许会想解释一番。只可惜他死的早,当时并没有机会。时光荏苒,现在的他经历过起起伏伏,将许多事情看得淡了,便也不想解释了。
他摇摇头,“在懒得解释这点上,我倒是很理解你们谷主。”
看来,这位血衣催花手年纪当是不小了,否则,也不会有如此沧桑的心境。
谢览方才出神德跟在姜尘身后走着,此刻抬头才忽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姜尘点头,“恩,不是。”
姜尘轻车熟路的摸到城东一个窄巷子,拐了三拐,走到巷底,在一间小店前驻了足。
这店十分不起眼,雕花的门有些日子了,门上也没有匾,是路过时都不会想让人进去的地方。
姜尘毫不认生的推门进了去,谢览皱皱眉,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
掌柜一见姜尘,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人都给您备齐了。”说着从后堂找来五个年轻人,“这五个都是我们店里体力顶好的大小伙子,而且活极好,这次保准您满意。”
姜尘在五人身上打量片刻,见果然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满意的从怀里拿出银票,“身板果然不错,麻烦掌柜的了。”
掌柜眉眼堆笑的接过银子,好久都没有这么大单生意了,刚要回柜台,就见跟着姜尘来的红衣小公子在几个壮年身上扫过一圈后,脸色不太好看。
今日日头不错,可掌柜莫名打了个寒战。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这红衣小公子年纪不大,看着也俊秀,可是沉着脸的样子,却莫名让人心中有种沉沉的压迫感,仿佛被他的眼神一看,浑身都不舒服。他连忙看茶,赔礼道,“都怪我,忙了半天,忘了给客人上茶。”
谢览看了茶盏一眼,没接,只淡淡问了句,“你们这店里,做什么营生的?哪里来的这么多年轻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