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一脸骄傲,揉了揉慕容岚的头发,“那蛊虫上,我还下了一道隐身咒。一般人在被吓到的时候,脑子会短路,他们一把朱砂抛出去,期待着会捉住一只蛊虫,却什么都没看到的时候,就会受到第二次惊吓。虽然隐身咒也是个简单的法术,但在当时的情境之下,没有人会想到再用一把雄黄,就能让蛊虫现行了。”
姜凌说的胸有成竹,果然,亥时二刻,天一道观中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惊叫声,以及“闹鬼了,真的闹鬼了!”的惊呼声。
姜凌坐在树枝上,捧着肚子笑的止不住嘴,“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小蓝一脸崇拜的看着姜凌,“凌哥哥果然厉害。”
薛弘嗤了一声,“拍马屁就服你。”
小蓝义正言辞,“难道你不觉得凌哥哥厉害?”
两人俨然有要吵起来的趋势,这闹着,树下突然传来一个少年清冷的声音,“喂——”
姜凌低头一看,一个白衣少年正仰头看着树上,他眉目凌厉,仿佛一个冰雕玉刻的人,没有半分温度。白衣少年摊开手掌,露出里面一个被雄黄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蛊虫,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冷冷丢下一句,“不好玩。”
看来,今夜还是有一个人,识破了他的恶作剧的。
姜凌在树上一个趔趄,差一点掉下去,直接爆粗口,“擦擦擦,不是说,不要去招惹十六岁以上的道友嘛,谁去招惹了这位爷。”
薛弘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苏邈他,今年只有十五岁啊……”
姜凌咽咽口水,好吧,是他算漏了他苏邈,怪不得别人。
大部分来天一教修行的贵族,均并非真心修道之人,都是长到十来岁的年纪,家中父母为了给孩子的履历中添些彩,便将孩子送到天一教一两年,再接回去,以博得个好名声。
但其中有两个另类,他姜凌算是一个。莫清山亲自批命,天生命中带煞,所以从小被父母送来化解命中注定的血光之灾。
苏邈,就是那第二个。
苏邈本是君息国的三皇子,可无奈母妃不过是个宫女,被君息国君酒后宠幸,意外产子。
君息王后善妒,容不得苏邈,君息国君也不想为了一个庶生子,跟三朝元老的岳家将关系弄僵,便处死了那宫女,又将苏邈扔来了天一教,自此不闻不问。
这位苏邈自小性格孤僻,不爱言语,除了修行,仿佛没有别的爱好,整天板着个脸,见谁都欠他一百吊钱的样子,天一教内没有一个小孩子能跟他玩儿到一起去,也没有人敢招惹他,渐渐的落了个冰块脸的称呼。
姜凌小时候不信邪,小时候因为实在没人跟他玩儿,太无聊了,于是就把目光投在了苏邈身上。
当时姜凌觉得这个白衣小少年长得不错,气质也不错,或许可以当个朋友。七八岁的头上,他很是没皮没脸的天天往苏邈的处跑,今天往他院子里扔花,明天往他院子扔鸟的,换着借口敲门道,“小哥,我东西掉你院子里了,能不能帮我捡一下?”
按说,姜凌小时候又皮又多话,只要给他一个话头,就没有他熟不起来的人,
可惜,苏邈,就是那个例外。
每次,姜凌敲开门,苏邈帮他把东西捡起来,板着脸把东西往他手上一放,姜凌第二句话还没出口,苏邈的门就又关上了。
姜凌:“……”
兄弟,聊一句的再关门呗……
回回去,回回吃闭门羹。几个月过去,苏邈捡烦了,直接在院子上面设了个结界,叫姜凌东西扔不进来。
姜凌,“……”
他就不信邪了!
于是,姜凌换了个法子。
“当当当——”姜凌又来敲苏邈的门。
苏邈开门一言不发看着他。
姜凌捧着一罐汤,一脸自来熟,“今天厨房的白菜豆腐汤太难喝了,我看你都没吃多少。这罐汤是我下午又去厨房回过锅的,放了好些特殊的材料,很有滋味了,你尝尝……”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一教的白菜豆腐汤太难喝,以至于,让苏邈竟真的拿起面前的勺子,在姜凌的汤里尝了一口。
然后……只见苏邈脸上表情万分复杂,片刻后,一口吐在地上。姜凌一脸懵,只听苏邈一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