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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1晋江(2 / 2)


苏琅好像知道他的疑惑一样,温声解释:“聂大人不?喜与人结交,从没听说过他与谁交朋友……苏琅这才对小郁大夫有些好奇。”

郁容看向苏琅,有些不?解:“你和昕之兄不?也是朋友吗?”

看其态度,说话的语气,明显与聂昕之十分熟悉。

苏琅笑着否认:“在下如何担得起聂大人的朋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笑得好似有几分苦涩。

郁容谨却记着聂昕之的嘱咐,既不好奇,也不?探究。

“……真要说的话?,在下该唤聂大人一声表兄。”

少年大夫闻言,瞬间无语了。

昕之兄到底有多少个表弟啊,走了一个赵烛隐,又来一位苏重璧……哦,不?止,还有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苏珩白,似乎与苏重璧是亲兄弟,这样说来,“昕之哥哥”倒也没叫错?

不?过,这些与他郁容,又有什么关系呢?

“保安郎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其实不?怎么爱与人兜圈子的少年大夫,略作思索,便开门见山地问出口了。

“……没什么。”苏琅愣了愣,语气一转,道,“在下确实有一个问题,苦思数日不得其解,想问一声小郁大夫。”

郁容正色:“不?知保安郎大人想问什么?”

“你献给防御大人的失笑散,可是以蒲黄、五灵脂二味配伍合用而成的?”

“正是。”

“五灵脂活血治肠下血风,蒲黄可散淤血阻滞……”苏琅沉吟一番,便是击掌称好,“这二味相须为用,果然妙哉……小郁大夫当真?是好巧的心思。”

郁容否认:“失笑散非小民所创,不?敢居功。”

苏琅却不信:“小郁大夫不?必太过自谦了。”

哪里……诶,不?对!刚不?是在说聂昕之吗,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说好的阴谋论呢?

“先前你在大承气汤里加了薰陆又作何解?”

“薰陆可化疮痈肿痛,正适合肠胃瘀结之证。”

苏琅闻言明悟了:“香料多能为药用,想来薰陆也不?例外,少见有医者用之,倒是疏忽了。”

郁容微点头。

从庄子到住处,漫步而行也就堪堪一刻钟的路程。

一路同行,郁容跟苏琅边走边谈,不?觉间就到了地方……

人家有心探讨医术问题,便是无意与之交际,也不?好推脱太过。

再者,这位保安郎不乏真材实料。别看只是小小从七品的医散官,那是因为医官的品阶普遍不?高?,顶天了最多也就六品,何况这一位的年龄实在年轻,若非本身在医之一道上乃“精英人才”,想在翰林医官院立足也是没多少可能的。

与苏琅的交流,让郁容也颇有所得。

“王……聂大人?”

一进庄院,就看到一身绛服的男人负手站在院子中央。

郁容第一次看到聂昕之穿着正装的样子——是正装吧?虽然衣服的红色更深,但?确实是逆鸧卫的风格——挺新奇的感?觉,红衣官服穿在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身上,竟是毫不?违和,浓郁如血的颜色,让整个人多了几分煞气……再冷着一张脸,真?像是来索命的修罗。

聂昕之听到苏琅的叫唤,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颔首,目光微转。

面对这位郎卫大人,苏琅简直像变了个人,拘谨约束,脸上没了笑,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少年大夫身上,很识趣地表达了有事先行一步。

望着保安郎消失的背影,郁容暗自纳罕:不?说是表兄弟吗,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也太奇怪了吧?

“劭真。”

少年大夫闻声回神,下意识地冲男人微笑:“昕之兄……”

忽地闭上嘴,鼻翼翕动,隐约有血腥味飘过。

“怎了?”

郁容定了定神,打量着男人,见其面色如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那么……

“劭真?”

郁容顿时回神,目光被聂昕之官服上的纹绣吸引住了:“鸾鸟?”

聂昕之没有否认。

少年大夫沉默了少许,试探着开口:“昕之兄?指挥使大人?”

到这时,再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真是自欺欺人了。

旻崇凤凰,凤尊、凰贵、鸾近上宰,能绣鸾鸟的,除了诸王的朝服,就只有圣人特赐给?亲军卫指挥使的文鸾服了……

便是再没常识的人,单看衣服上绣鸾鸟纹饰的,也该知道对方必为顶级大人物。

聂昕之平静地开口,不?见起伏的语调,莫名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照旧即可。”

郁容忽是笑了:“门神?”

男人怔了一下,凝视着那一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半晌不?语。

郁容被看得心里发虚,伸手摸了摸脸颊,老老实实地问:“昕之兄特地候在此处,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真?奇怪,即使知晓了男人的真?正身份,他也没多少惶恐……大抵因为不是本时空土著,潜意识里对皇权不?够敬畏?

“随我来。”

郁容跟着聂昕之去了他的院子,原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结果对方只为带他看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奇怪笼子,又大又重的样子。

“给?你。”

“……”

搞什么鬼?送礼物?

这阵势也不?像啊。

郁容心里犯着嘀咕,伸手就去揭那笼顶头的盖子——

少年大夫急忙后退了好几步,心里被惊得砰砰直跳,从不爆粗口的他差点都忍不?住想骂人了。

“乌梢蛇,无毒。”

看到郁容被吓到的模样,聂昕之立刻解释了一句。

郁容努力平复着心跳。他知道乌梢蛇是没有毒的,但?问题是,猛然看到一笼子的蛇,有几个人会第一时间注意是什么蛇啊?吓得拔腿就跑才是。

他胆子虽然也挺大的,猛不?丁的来这么一出,也照样受不了啊?

关键是……

这门神送这一笼子的蛇是几个意思?

见少年大夫好半天没作声,男人似有疑惑:“不?喜欢?”

郁容哑然无语。

——到底是什么误会,让这家伙认为他喜欢蛇?

聂昕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此为专人饲养,极宜入药。”

郁容一愣,蓦然想起了咬伤男人的那条蛇,竟是莫名地懂了对方的心意……这差点吓死人的心意哟!

吐槽着,少年大夫的心里却流过淡淡的暖意,嘴角微勾:“多谢了,昕之兄,我很惊喜。”

嗯,惊大于喜。不?过,这个季节能弄到这么多的蛇,挺难得的。

冷静之后,郁容在看笼子里一坨一坨的大青蛇,倒真?渐渐生出欢喜了:乌梢蛇啊,当真?是好东西,能祛风止痒,治风湿痹痛,对麻风、顽廯有极好的疗效,对破伤风、中风什么的也有疗效。

脑海里瞬间闪现十数种药方,定命散、乌蛇丸、止敏药……

“能先养着吗?”

这么多的蛇,每一条体积还很大,炮制起来得花一些功夫,可他白天忙着疫病的治疗,哪里分得出时间与精力。

聂昕之果断回道:“可以。”

郁容又迟疑了:“会不?会很麻烦?”

“无碍。逆鸧卫中有擅饲蛇者。”

逆鸧卫可真万能。少年大夫暗想。旋即放下了顾虑,安置冬眠的蛇不?算太难吧?

收下“大礼”的郁容,将蛇继续留在了聂昕之的住所,心情不?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是好眠。

翌日。

从一个青年患者那听说,昨儿是泽宁这一带的祈福节,郁容忽地回过一点味儿来——

感?情那一笼子乌梢蛇,当真?是祈福节的礼物?

“小郁大夫。”

忽听到苏琅的唤声,少年大夫倏地回过神,循声看去。

不?等他开口,对方又急促地说道:“防御大人突发心绞痛,已经昏死了过去。”

郁容惊得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6000字奉上。手残党照样有一颗日六千的心_(:_」∠)_

多谢NN阿璿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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