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
囧囧有神。
要不是那猪头画师实在太恶心人了,他都想为其抹一把同情的鳄鱼泪了。不过……
阿若干得好!
“不过,你怎么问起了他?”阿若狐疑地看向郁容,“该不会……”
郁容见他误会的样子,忙解释着,稍稍修饰了下真相:“那人意图侵入我家,被石砮发现了,逮着去见官了。”
阿若面露解气之色,冷声道:“便宜他了。”
郁容笑了笑,放下了心?里的一丝隐忧。还好,是他想多了。至于说,阿若被画入春那个图里……反正面目根本不一样,不是连他也没认出来吗?何况,那些图全被聂昕之的手下收缴焚毁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般想,还是告知了阿若春.图的事,尽管可能会抹了对方的面子,他认为,作为当事人是该有知情权的。
阿若当即气炸了,要不是郁容实在说不出画师的下落,怕不得再度拿起镰刀去砍人了。
郁容目送着阿若气呼呼地走了,半晌后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归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
便彻底放下了这桩心事,回屋叫上石砮一起,帮忙搬运两大箩筐的葛根。
加上阿若白送的,一共收了有小百斤的葛根。
便在地窖清出了一片空间,撒上厚厚的一层细沙——没破皮的葛根储存起来不算麻烦,直接以沙子堆藏便可。
破了皮的鲜葛,得尽快进行炮制,否则哪怕大冷天的,没那么快就腐败了,也会影响到其药性药效。
炮制葛根的古今手法有很多,最直接方便的,便是在净制后切块片,烘炕干燥。
于是,一家子人吃了饭,各个忙活着起来。一个去打水,擦洗着鲜葛,一个拿起了锉刀,将洗净的葛根去掉须根,锉掉粗皮。
力?气最大的石砮取来榔槌,清洗干净,大力砸起了葛根。
作为大夫兼职吃货——好像哪里不对——的郁容,没有采取相对省事的炕术。
砸碎的葛根加水糅合,洗出粉,再用棉纱布过滤,分离得到淀粉,待白日里晾晒,便成了葛粉。
工序复杂、麻烦了许多,加工出的葛粉却可食药两用,两全其美……没毛病!
连夜加工了葛粉,这头还在晾晒着,那边丹参采收完毕,又得加紧处理。好在没破损的丹参,直接生晒即可,用不着过于复杂的工序。
赶在第二场冬雪来临之际,原药材全部加工完毕。
数量太多了,只靠一个人,短期内根本用不完。
其他几味倒还好,制药时用得着。
丹参属于贵重?药材,弄好了几种丹参酒后,郁容平常就不怎么用上它了。制成成药什么的也没必要,通脉舒心?类的药品市场不大。
就想了个绝妙的法子,留一部分备用,剩余的好几百斤,拿去与匡万春堂兑换别的药材,譬如不容易获取的三七,以及矿物类、骨骼类的药材。
系统的种子优良,种出的丹参品相相当好,匡万春堂乐得全部吃下,双方算是互惠互利。
阳光稀薄,屋顶上的雪尚未化尽。
半厅内,左右各燃着一火盆。
少了一面墙与门的防护,火盆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
郁容也没在意,身上裹着聂昕之送的羔裘,里头还塞了一件薄棉衣,感觉不到什么冷意。
桌上篮筐里放着一堆的龙骨,他正一块一块地辨别着,再分门别类进行储存。
——龙骨包括了不止一类动物的骨骼,便是同一种动物不同部位的骨骼也有不同,入药之时须得有些讲究。
突兀响起的爆竹声惊扰到了专注工作的少年大夫。
郁容顿住了手头上的工作,侧耳倾听了片刻,爆竹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瞥到正好经过檐廊的钟哥儿,便叫着他,好奇问:“可是谁家在办喜事?”
钟哥儿果真知晓,回道:“柳树家的二姑今天出门。”
稍微花了一小会儿功夫,郁容回想了起来是哪家,经常跟杌子那一帮小孩玩耍的柳树他是有些印象的,跟他们家倒是没多少来往,好像那户人家从没在他这儿看过病或买过药。
“是这样啊。”朝钟哥儿点了点头,他没再多思,道,“你玩你的去罢。”
钟哥儿便往正屋去了。
郁容继续检查龙骨,少刻,忽是停下了手里的活,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听着爆竹声,陡地忆起阿若说要结契的事,到现在还没定日子,怕是要等过了正月十五。
结契啊……
莫名便想起了一个多月没有讯息的聂昕之。
“也不捎个信……”
郁容不经意地嘀咕出声,他可记得那男人说,南蕃现在乱得很,总觉得那么几个人潜过去探查情况,还是挺危险的感觉。
心?神有些不宁。
郁容微蹙着眉走神,下一刻,忽是起身,双目陡地发亮。
好像……
没听错的话,似乎有马蹄声正在接近?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泡沫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