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郁容听到聂昕之在耳畔低语。
“……不允。”
不允什么?
郁容无意识地想着,想等男人后续的话语,却良久没人再作声。
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眠。
忽是一阵惊雷。
郁容倏地睁开了眼,头脑有些懵。
映入眼帘的,是微微摇曳的帐帷,影影绰绰,泛着昏昧不明、油黄色的光线。
“被吵醒了?”
帐帷被人从外头掀开。
思维渐渐清明,郁容看向俯身在床前、穿戴整齐的男人,疑惑出声:“什么时辰了?”
聂昕之回:“子时尚未过,且安心歇憩。”
闻言,郁容咕哝了句:“居然连晚饭都忘了吃。”
“餐食温在炉上,我去取来。”
郁容忙阻止,一个骨碌地起身:“不用了,我这就起来……”忽是抽了口气。
他?的老腰!
聂昕之眼明手快,及时地伸出手臂揽在了他?的肩头:“还好吗?”
瞥了这男人一眼,郁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等缓过了劲,套上衣衫,果断下了床。
绕过屏风,郁容就看到桌子上,乃至竹床之间,堆积如小山的折子、案卷等,不由得愣了愣。
少刻,他?轻声开口:“既是公务缠身,兄长何必跑这一遭。”
聂昕之不在意道:“不碍事?。”
郁容略感无奈,眉眼间泛着柔和,温声说:“只需手书一封,我去京城见你即可。”
聂昕之只道:“何需劳累容儿来回奔波,”语气顿了顿,“此地无有京中车马人声,清静而弗喧。”
郁容听了失笑:“原来是图我这清静……如此,便请兄长随意,想留待多久便住多久,只是我家地方小,住起来可没有京中舒适。”
聂昕之目光沉静:“无妨。”
“你自去忙你的,”郁容打开卧室的门,想了想,转头又嘱咐了一声,“别熬得太晚。”
这话却是没什么说服力,作为一名大夫,他?自己大半夜的还在吃东西。
不吃不行啊,没吃晚餐本来就容易饿,更别提之前还过度消耗了体力,亟待补充能量。
“容儿。”
吃饱喝足,想着消化一会儿再继续睡觉的郁容,刚拿了本医书,便听到聂昕之这一声唤,随口应道:“什么事??”
男人直接递来了……一封信件?
郁容觉得莫名,也有些好奇,拿过信件快速读了一遍,遂是讶异:“他?们居然真的将山道年蒿培育出来了?”
聂昕之微颔首:“应是不虚。”
郁容将信的内容又仔细地看了看,问了声:“覃安在哪?”
“堰海之腹地。”
郁容在脑子里定位着堰海的方位,便是了然:覃安大概相当于天.朝鲁中?感觉有些惊奇,那个地方还真适合山道年蒿的生长。
旋即便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