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是安慰人地瞎扯。
郁容牌高人淡定说明:“这是事业线。”
一般算命的,少不了?讲事业和婚姻家庭嘛,到底这一条线断裂了?,说感情方面的忒不吉利了,他便自作主张决定其为事业线。
“事业略有不顺,”郁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线纹断裂的地方,尚未过一半……诶呀,”语气浮夸,“如果兄长活到九十九,这逆鸧卫指挥使的职位可能做不到五十年。”
聂昕之听了,云淡风轻地表示:“无妨。”
郁容继续说着:“也就是兄长差不多干到六十八岁左右,后面三十年退休养老,嗯……”故作?沉吟,遂一击掌,精神振奋,“到时候咱们可以游走寰内,阅尽风俗民情、赏玩山光水色、吃遍天下美食……”
言语未尽,自个儿愣了愣,竟真的有些心动。
“好像不错的样子,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颔首:“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忍不住笑开。
他俩的岁数加一块还没满五十,居然就讨论起了六十八岁往后的事情,实在……有些想太多。
不过……
反正目的是开解,让兄长别再犯轴了?。
活着好好的担心什么老?啊死的,人生的意外谁能说得准?
还在现代时,也有个算命的说他将来会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结果吧……
没见他过个马路,只为买杯奶茶,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吗?
白富美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就栽到了黑大壮的手里。
“容儿。”
聂昕之浅声唤,尽管语调不见波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丝疑问。
郁容淡定地收起腹诽之心,大大方方地作着结言,说起神棍的套路话。
“总而言之,兄长的命数堪称三星高照,一点小风小波在所难免,只要有心,皆是有惊无险,正是谓日中则昃、月亏转盈……”
头头是道,洋洋洒洒,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把自个儿给说服了?。
聂昕之回了?句:“承容儿吉言。”
郁容瞪眼:“兄长不信我说的?”
聂昕之当即表态:“信。”
郁容狐疑地端详着这男人的面瘫脸,半晌,觉得其所言非虚,遂满意地点头。
一场无伤大雅的风波至此揭过去。
聂昕之继续忙着没完没了的公务,郁容则在王府提前过着养老的生活。
毕竟人在王府,一般没哪个寻医求药的敢堵门。
当然,郁容也不是真的闲。
除了例行?给匡万春堂制备中成药外,他借用这一段清静时光,好好地沉淀自己。
经由这些年的临床实践,及在虚拟空间丰富的实习经验,他的医术堪称是突飞猛进,早超过了?系统的职业等级。
想到系统奖励的珍贵道具,郁容有计划在今年参加“升级考核”。
在此前,自要好好地巩固“复习”,也好一举得个优秀分,拿最好的奖励。
自是摩拳擦掌。
偶尔,郁容不经意地会想起给兄长添堵的易道人。
想到那日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纳闷,琢磨又琢磨,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将人吓跑了??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嘀咕了?几回,想不明白,便渐渐将人遗忘在脑后了。
丝丝微风,带着清凉,轻缓地穿过清暑亭。
躺在玉簟上的青年,眼睫微动,少刻,慢慢睁开了?眼。
夏乏。
睡在这旻朝版的“空调间”,恨不得长眠不起。
郁容懒洋洋地翻滚着身,这时一簇俗粉艳红跃入眼帘,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艳色妖娆的紫薇花,一大……捆插在清暑亭一侧入口。
莫名有些囧。
郁容起了?床,走近这捆花枝前,手指轻弹着红粉小花,微眯了眯眼。
不用问人,他就知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郁容不由得吐槽:
兄长这又是在玩什么?接连四五天吧,每每醒来,双目甫一睁开,就被成捆成捆的艳红洗眼醒神。
“勺子送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惊得郁容回过神。
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了王府,真真的神出鬼没。
不等郁容回话,他欣赏着那一大捆的紫薇花,语气赞美:“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岂不美哉?”
瞅着那拥簇的粉红,郁容默默无言。
圣人赞完了?,话锋陡然一转:“勺子木头呆脑,千万拜托匙儿多多担待,别与他计较。”
郁容眨了眨眼:诶?啥意思?
圣人见他这副反应,摇头叹息:“果然我没想错。”
郁容黑线。
官家到底想说啥,搞不懂。
圣人下一句话便是解惑:“勺子他呀,前些天找我哭诉,说做错了?事,怕是让你?伤心了?,便询我出个主意,好求得匙儿你的谅解。”
郁容:“……”
兄长,哭诉?
官家说话可真是……嘴上跑马,找不着边际。
圣人道:“我绞尽脑汁想到了以花示情这一妙计,还好勺子没笨到家。”
郁容恍然大悟,合着每天一醒来,眼睛就遭“荼毒”,却是兄长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