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野捏着指甲剪,从大脚趾开始,给她细细的剪。
咔嚓,谭圆侧头,这才发现他在干嘛。她抽回脚,却被徐枫野一把抓住。
“不要动,等下剪到肉了。”
谭圆:“我指甲又不长。”
徐枫野:“这还不长?你看你,指甲嵌到肉里面去了。再不修剪,过几天又该喊疼了。”
他这样说,谭圆自然由着他剪。
捧着她的肉脚,徐枫野细细修剪,从大拇指、二拇指……到小拇指,剪完还要用工具给她磨一磨,直到圆润可爱的让他满意为止。
“换一只。”
谭圆左脚收回来,右脚伸出去,视线不由被他吸引。
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低垂的眼眸微微颤动,打下一圈阴影。绷紧的下颌显示了他此刻的认真,不过他在认真什么呢?给自己剪脚指甲?
谭圆抿唇,手下捻起他一丝粗硬的发丝,面色温柔:“你怎么这么好呢?”
徐枫野低眉垂眼,手上动作不停:“谁叫我是你哥呢。”
谭圆心绪一顿,隐隐的有些不畅快。
沉默好半天,才又道:“好无聊啊,下午我们干什么?”
徐枫野抬头瞥她一眼:“‘哈哈哈’,这还无聊?你笑一早上了。”
谭圆歪头:“那笑多了,也无聊啊。”
随后又想一出是一出:“不然我们去看爷爷吧?”
徐枫野收拾着工具:“可以啊,下午我们搭车……”
“等什么下午啊,就现在,我们说走就走。我回去换衣服,你把自行车推出来。”
“骑车?”徐枫野微诧。谭爷爷虽然离得不远,可那也是郊区,城乡结合部,距离20多公里,骑自行车起码要2个小时。
谭圆在沙发上站起来,手插着腰,兴奋点头:“嗯,我们就骑车去。”
徐枫野:“……”
“你确定?”
“当然,快点啊,我们早点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爷爷的午餐呢。”
“午餐?能赶上晚餐就不错了。”嘴里嘀咕,徐枫野倒是拿起了手机给刘姨打电话。
“对,刘姨你今天不用过来了,我跟谭圆出门去她爷爷家。明天?明天应该也不用,我回来再联系你。”
谭圆喜滋滋的穿上拖鞋,先回家准备。
十分钟后……
“徐枫野!”谭圆顶着自己屎黄色的渔夫帽,推着车,迫不及待的站在门口喊。
徐枫野推着自己的山地车出来:“我们走吧。”
谭圆一看他身后鼓囊囊的背包,好笑道:“你这是背的什么呀?我们又不是去郊游,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徐枫野皮笑肉不笑:“那我准备的东西,你饿了别吃。”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啊!”扮个鬼脸,骑上车子,自己先走。
徐枫野在身后不急不缓跟着。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加上谭圆骑一段,歇息一段,2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骑了大半个下午。
“徐枫野……”
“我肚子饿。”
“我腿酸。”
“能休息一下嘛?”
……
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谭爷爷也不在家,不知道是出门干活了,还是上哪遛弯去了。
谭圆的爷爷退休前在省林业局工作,退休后自己回了老家承包了大半个山谷,跟谭奶奶一起种花。这是老人年轻时答应爱人的,送她一整座山谷的鲜花。
直至谭奶奶离世,谭父劝老父亲回城里一块生活,谭爷爷也不愿意。
“这一山谷的花,离了我可怎么办呢?你们啊,也别费这心思了,我就愿意待在村里,种种花种种田,有时间再跟老伙伴们唠唠嗑,日子比你们还快活呢。”
谭爷爷的顽固是出了名的,他不愿意,做小辈的自然尊重他的决定。幸而谭圆时不时搭车过来陪爷爷说说话、逗逗趣,有时徐枫野也跟着来村里住两天。村里又有那么多同龄人,也不算寂寞。
“呦,小圆来了啊?”
谭圆、徐枫野两人抱着空空如也的背包坐在家门口的时候,就有路过认识的村民跟他们打招呼。
“你爷爷好像在路口小店下棋呢。”村民好心的提醒他们。
谭圆打起精神,站起身:“啊?是嘛?谢谢婶子,我们这就过去找。”
等人一走,她又一屁股坐下,无精打采的踢踢徐枫野的脚。
“哎,你去找爷爷。”
徐枫野:“……”
“美的你哦,我说搭车,你不干,偏要逞能骑自行车,现在好了,累得跟条狗似的。”
谭圆两手揉搓着面部,哼哼:“嗯~真的好累嘛。”
徐枫野背过身,嘁了一声,不理她的撒娇。
谭圆软着身子,往他肩上一扑:“你不是哥哥嘛,你就去嘛。”
求到后来,还唱了起来:“哥哥,哥哥,好哥哥,徐家的好哥哥~长得又帅,人又好,谭圆见了总爱夸,总呀嘛总爱夸!”
徐枫野:“……”
扫了扫裤脚的风尘,面无表情:“那你在这等着。”
谭圆兴奋的欢呼:“耶!徐家哥哥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