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为皱了皱眉:“不用了娘,没那么麻烦,随便找个人家嫁了就是了,咱们家养了沅娘一场,她若还有怨气才是忘恩负义。”
邬为不是没想过把沅娘当做联姻的工具,日后入朝联络交好的大人,但一想到沅娘隐藏在乖巧下的性子就觉得不妥。
她若是自己亲妹妹也就罢了,偏偏没有血脉关系,难保沅娘帮不上忙还给他?添乱子,倒不如直接嫁出去一了百了。
里面的母子还说了什么?沅娘已经不在意了,她放轻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倚着房门幽幽叹了口气。
今晚听了那些话,沅娘对邬为要提前赴京城的消息是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邬为最近看她的眼神不太对,那种打量让她很不适应,一听他要走了沅娘松了口气。
剩下的就是忐忑不定,也不知道邬母会?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夫家,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
陆季迟从外面回来,刚换了一身衣服就被老夫人打发来的丫鬟叫过去。他?猜测是真假妹妹的事有了线索,于是赶紧赶过?去。
到了后堂,不仅祖母和陆父在,二老爷二夫人也在屋里坐着,几人的脸色不算好看,陆季迟心里一跳,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陆季迟请了安就问祖母叫他过?来可是因为妹妹的事。
祖母点点头微微叹息:“韩婆子的账本查到了,你妹妹被她卖给了一对夫妻,那对夫妻没有孩子,所以从韩婆子手上买了孩子。”
她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后来过了几年,这对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把那孩子给卖了。”
陆季迟睁大了眼睛,急忙问:“他?们卖给谁了?可查到了?”
陆父接口:“那个人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贩子,我让人问了那对夫妻,他?们说那个人贩子当年买那个孩子的时候说要卖到金陵去。”
金陵离京城可不远啊。
“你大哥在金陵任职,我准备给你大哥去一封信,让他在金陵附近找人。”
“爹,我去吧。”
陆父抬头:“你要去金陵?”
陆季迟点头:“大哥是金陵知府,在那个位置上一定有许多人盯着,他?去金陵这几年行事雷厉风行,必然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有人想给大哥使绊子这就是现成的由头,大哥出面不合适。”
陆父眉宇间带着思索,小儿子说的也的确在理。他?那个大儿子做事什么?风格他自己知道,金陵多的是人虎视眈眈想把他?拉下来。
不过?小儿子倒是让他?有些另眼相看,之前说不考科举陆父还当这个儿子日后要荒废了,没料到他的脑子倒是灵活,最关键的是能考虑到官场变化,就是可惜了他?不愿意科举入仕。
“好,就由你跑一趟金陵,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尽管去找你大哥。”
老夫人拉着陆季迟的手眼泪汪汪:“迟儿是个好孩子,路上千万小心,你妹妹若是找回来也一定记着你的好。”
她有些不放心孙子独自跑去金陵找人,但他?爹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多叮嘱这孩子几句。
“祖母,您放宽心,我一定把妹妹带回来给您瞧,好不好?”
“好好好。”
老夫人亲自看着人给陆季迟收拾好了行礼,陆父给了几个护卫跟着陆季迟。
陆季迟也放心不下流落在外的妹妹,第三日就动身出发了。
他?离开后好几天,被禁足在后院的陆向彤才知道。
陆向彤的表情愣怔了一会?儿,忽然苦笑:“十几年的感情还是抵不过?血脉相连。”
她望着窗外发呆,桂树飘香,花落满院,往常这个时候她都是和其他京城贵女一道聚会?赏花,去醉仙楼吃桂花糕、听江平班唱戏的。
今年出了这种?事,她去不了了,日后等身世曝光出来,那群“手帕交”还不定怎么非议她呢。
“姑娘,该用晚膳了。”
婆子开了门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食盒,也不说多余的话,一样样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便退出去。
自从三哥哥在祖母面前揭露她的身世以后,她就被间接禁足了。王嬷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的房里只留一个小丫鬟,院门口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守着。
没人说她不能出去,但陆向彤知道自己真要从院门口出去一定会?被拦回来。
陆向彤坐到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菜色,依然是她爱吃的那几样,一应待遇似乎都没有变化。
但那又怎么样?
等那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回来,自己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还是罪魁祸首家的女儿还指望能像从前一样吗?
陆向彤冷笑一声,抬眼间收敛了眸光中的思索。
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为自己谋划一条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科举三年一次,乡试在八月,考中称举人;
举人去京城参加第二年二月的会试,考中称贡生;贡生才能在三月考殿试,一般由皇帝定题监考,录取者称进士,前三名是状元、榜眼、探花
所以这个时间跨度其实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