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微澜没有太惊讶,但也意犹未尽,抿抿唇嘟囔了句,“还真是亲一下啊。”
莫霜好脾气地问,“要不亲两下吧?”
卓微澜想着这么蜻蜓点水来个十下也不慌,淡定点头。她才答应,便被扣着手一拉,栽到怀里,瞧着微笑的莫霜,张口想惊呼,被一吻封得严严实实,喘不过气软绵绵品着唇齿间越发浓烈的酒味。
她晕乎之际,莫霜游到她的耳畔,呢喃了声,“成年了。”
“嗯?”卓微澜眯眼瞧着不远处蛋糕上的18,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红着脸问,“成年了会怎么样?”
莫霜不说话,慢慢用行动解释给她听。
卓微澜到头来也不知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就觉着烛光在皮肤上晕开特别好看,地毯松软保暖,房间里有种甜腻腻的味道,齁得慌。
——
卓微澜想过的重大事件,被高效率的莫霜一天给搞定了。
之后结婚,也是她先故作随意地提起,莫霜表面风平浪静没心动似的,暗地里却准备求婚节目,得了点头,掐着她20岁生日带着去民政局领了新鲜热乎的证。
她至今想不明白,主动的是藏不住事、敢想不敢做的她,还是闷骚行动派的莫霜。
卓微澜看着没有痕迹,却让她想东想西的被亲吻的手,忽而有点后怕。
她要是提了点别的……
咖啡厅包厢隐蔽,垫在沙发上的毯子也软,像是当初过生日的房间。
卓微澜想歪了。
整个会议,她在回忆和自我纠结度过,总监余芷简单地说了说这次设计的完成度和分类,主要在分析市场上的趋势,没点名道姓。
卓微澜悄悄看了一眼,发现谭韶诗没有天台抽烟时这么苦大仇深,暗暗放下心。
散会后,她回到位置,不敢贸然上前跟谭韶诗说点什么,发个信息试探,“还好吗?”
谭韶诗回,“还好,我等下找总监谈一谈。”
谈一谈?卓微澜愣住,对这种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没底,想要追问个明白,来不及打字就见到谭韶诗收好东西站起来。
“韶诗?”她一着急,没办法地开口直接问了。
谭韶诗给了个笑,“回家吧,莫总在楼下等你。”
“你……”
“我没事的。”谭韶诗深吸一口气,剩下的话用信息发给她。
句子不长,卓微澜却看了两三次,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实在不行,要麻烦你帮忙说说话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卓微澜一点不期待自己可以帮上忙,而是看得揪心——谭韶诗向来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气,会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无路可走了。
闺蜜面对这样的困境的时候,她……还扯着别人去喝酒作乐,把交不出设计稿的事情轻描淡写,想的是没灵感画不出来能怎么办,不交就不交罢。
卓微澜想起了自己皮笑肉不笑回击莫霜姑姑的一句话。
“我上班不辛苦啊,就是去玩的。”
她当是玩笑,现在想来自己的确像是来玩的,谭韶诗不一样,指着这个吃饭,压力巨大,交不出设计稿得去求上司宽限,迫不得已之时得找个关系保住工作。
卓微澜叹一口气,收好东西,怀着沉重的心情往下走。
莫霜果然在等着,“微澜~”
卓微澜闷闷应了声,一言不发地往车子上坐。
莫霜发觉不对,安静待好,车子驶过两个路口才小心试探地覆上她的手。
卓微澜回握,“我没事,回家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心情就好了。”
“好。”
车子到了院子外,没进车库,被一个突然跑出来的人挡住了。
“莫总。”表哥莫沁海对急刹车的声响充耳不闻,张开双臂大笑,“你们回来啦!”
卓微澜吓着了,紧紧攥住莫霜的手,“这……怎么回事?”
莫霜也没见过这个阵势,皱皱眉头,“老张,把门窗关起来。”
老张听话,险险地在莫沁海冲来前把最后一扇窗子关好。
莫沁海差点被夹手,恼了,握紧拳头重重地在窗户上砸了一下,愤怒吼叫。
“老子要杀你,直接一刀捅死,费劲搞车子干嘛!”
卓微澜看着外头骂骂咧咧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不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而是想起18岁的莫同学可能没见过莫沁海这个疯样——她们刚认识的时候,莫霜说过自己家里住着一个表哥一个表妹,表妹住校读书乖乖的,表哥考试时会鼓励自己,买了毕业礼物相送,人还不错。
莫沁海当初也是个关爱家人的好少年,惹祸全是毕业后被钱权腐蚀的结果。
“莫霜,你别怕……”她赶紧回头安慰。
卓微澜准备了一套摸摸头的安慰说辞,刚出口一句,卡住了。
她认为会害怕的18岁的莫霜同学,正举着手机对外头发疯的莫沁海录像,闻言回了句,“嗯,我不怕,在收集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