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从西靖那里得到魏太子薨逝消息的第二日,“魏太子妃”找到了,在东宫里的一口废井里,人已经死了。彼时韩尉去找八儿还没回来。东宁明白那个死去的“太子妃”并不是八儿,至于是哪个可怜的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魏太子妃”系他杀,被判定和致死魏太子的为同一人。八儿原定的,让东宁背上杀死魏太子罪名的计谋没有得逞。
“太子妃”找到后,魏帝没有再隐秘魏太子已身故的消息,一面举哀发丧,昭告天下,二人突染重病身亡。一面私下里,责有司尽快查找出二人暴毙的真相。至于最终能不能如他所愿的找到真相,一众皇子各有心机,就另说了。后来魏皇室也确因此事又损了两个皇子,也是实事。
魏太子和“太子妃”的丧事同时操办。大周作为友国,亦是“魏太子妃”的娘家,不免要安排使者过来吊问。
东宁在韩尉那里不得出去,每日暗暗忖度,不知大周会安排谁过来?爹娘不知她在大魏的情况,收到她病故的讣闻,又要伤心了吧?父亲安魏王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不会过来,几位兄长会过来吊丧么?
西靖近几日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常静静地对窗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魏太子过世,他是赵展的大伯,赵展居丧中,已很久没有过来韩尉这边看西靖,东宁想跟赵展探听点情况也不能。
这日腊八,范嫆过来韩尉这里给他们送腊八粥,拉着东宁说道:“你那天真是吓死我们了,离开也不说一声,让我们大海捞针似的,一顿好找。”
范家是太子的拥护者,一向唯太子马首是瞻。太子突然遇害,对他们的冲击不小,范相愁得数日食无味,寝无眠。事关家族前程,范嫆也跟着父亲一起急,有段时间没过来找东宁。两人这是圆通寺庙会后的第一次见面,免不得又说起那日的事。
东宁不便告诉范嫆,那日她是为八儿所劫,也是身不由己,轻描淡写地道:“害你们担心了。”
范嫆爽朗地笑道:“担心倒没什么,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也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就不知道怎么跟西公子交代了。”提起西靖,左右看了看,问东宁道:“西公子人呢?”
东宁向里面房里示意了示意,“在房里呢。”
范嫆压低声音悄问:“怎么没出去?”
明白她问的是西靖,东宁道:“大概是没什么出去要办的事吧。”
赵展一直不过来,东宁想跟他打听太子丧事上的情况也不能。所幸范嫆过来了,想问她也一样,东宁和她聊起正在进行的魏太子及其太子妃的丧礼,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道:“不知大周那边,都安排了什么人过来。”
范嫆对这个不甚关心,另加她也没参加太子的丧礼,具体都过去什么人也不清楚,兴趣寥寥地道:“谁知道呢,左不过是娘家的那些人罢了。”
说起魏太子妃的娘家,范嫆想起魏太子妃,又对东宁叹道:“你是没见过那个东宫娘娘,生得可好了。都说咱们大魏出美人,可她一来,把咱们大魏的这些人都比下去了。可惜红颜薄命,就这么没了。”
东宁暗想范嫆果然见过魏太子妃,幸好她从未以真面目见她,不然就要被识穿身份了。
才这样想着,就听范嫆思量地对她道:“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眉眼就有些像她。”虚扯了扯她面上的帕子,笑道:“你说你在家里,还总裹着帕子做什么?难道,还怕被我看了不成?”
东宁不好实告诉她,就是怕被她看了,只道:“我脸上生了疥癣,涂的有药,怕光。”
范嫆也听吴小姐说过东宁脸上有伤,信了她的话,笑道:“怪不得。”忆起一事来,又问东宁:“你是不是告诉什么人,你姓吴?”
东宁听这问得奇,疑怪,“怎么了?”
范嫆道:“你且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