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芫看了之后心里愈发不舒服,王氏和颂蔷不愧是两母女,都有将情敌遗物戴在身上收藏炫耀的嗜好。
颂蔷在颂芫面前秀了一把优越感才离开,还带走了颂芫吃不上的美食,让颂芫白白熬了一场饭香折磨还要为元宝提心吊胆。
以颂蔷扭曲的心理,她带食物过来馋颂芫并不真的是想颂芫破戒,她纯粹就是想折磨颂芫。
等颂芫再饿上两天,无论她如何喊叫,他们也没打算给她食物。只要人不死,饿两天让她受点教训磨磨她那性子,让她知晓她离了颂家什么都不是。
结果没过半天王氏就收到了张府后院来的礼请,说府里老太君近日想念孙女胃口不佳,想请颂芫过府帮忙张罗一席豆腐宴。
王氏听了之后差点儿捻碎了手中的佛珠。
原本还以为是颂芫愚笨轻易被人将豆腐方子哄骗了去,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着她。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无论陈嬷嬷还是王氏都以为桃红柳绿是颂芫将彩云扭送官府之后另买的丫鬟,谁能想到颂芫不仅随便将方子卖给了县令,甚至连身边两个新丫鬟都还是县令夫人送的。
没将乡下丫鬟看在眼里,于是就被两个乡下丫鬟啄了眼。在眼皮子底下还让两个丫鬟和张府取得联系,堂而皇之过门来请颂芫过去帮忙张罗豆腐宴。
然而王氏再气也只能放人。
颂芫得知桃红柳绿不出门也帮她联系上了张府之后哭笑不得。
她急着要从颂府脱身,原本打算再闹上一闹拿到亡母嫁妆就顺势远远嫁出去,京官手再长也不一定能伸到地头蛇那儿去。若不然也不会有强龙难压地头蛇的说法。
现在桃红柳绿太过能干帮她化解困局,颂芫自己有秘密在先也不能怪她们太能干。
“好吧,我们过去走走散散心。”
颂芫知晓自己是小辈不能拿乔,带上桃红柳绿和张府来人一起出去。
事实也如此,桃红柳绿两个去张罗金光豆腐宴,颂芫则作为小辈陪在张夫人和老太君说话解闷,说说县令夫人在曲县那儿的近况。
其实张夫人和老太君比颂芫了解得更多一些,整个曲县已经被豆腐这一产业盘活起来,女婿(孙婿)在任满之后就会升任回京。到时候普通豆腐方子被人偷学了去就偷学了去吧,从别人嘴里传入圣上耳朵里才更好呢。
颂芫送给他们的好处他们认下了,如果颂芫有求于他们,他们能帮得上的话也会帮一帮。
颂芫的确有事劳烦张府帮忙查一查,她也厚着脸皮求人帮忙了。
待颂芫从张府回来,颂时真已经寒着一张脸等着她。
“以后张府再有人过来就让两个丫鬟过去,你这几天好好在家学习管家,下个月初八就嫁去扬州。”
颂芫笑意盈盈的脸凝固住了,实际上心里为剩下不到二十天就能离开颂家欣喜若狂。
这一次颂时真是铁了心要将颂芫关起来,就连桃红柳绿想往外递消息也无从下手。颂芫也不急,安安分分被一个嬷嬷填鸭式补习管家。这些本该是当家主母教导的,现在只沦落到跟随嬷嬷囫囵吞枣乱学一气。
如果颂芫还是原主的话,她定会被颂时真伤得支离破碎。要知道古代定亲从纳采到迎亲至少得三个月,大户人家走完整个过程甚至要两年以示对女方的尊重。
颂芫急于从颂家脱身,顺水推舟没有与颂时真对抗,在于别人眼里可能对颂芫的息事宁人保全自身报以怒其不争的目光,颂芫却是认认真真从嬷嬷身上学习。
毕竟古代知识紧急补习班来之不易,她还能合理暴露自己的粗俗而不被人怀疑,简直就是王氏送来的免费大礼包。
教养嬷嬷本就是王氏身边人,她当然知道王氏捧杀颂芫的用心,对颂芫流露出来的无知一点儿都不怀疑,还借着教颂芫管家的机会各种数落颂芫,大道理小道理一套一套的,绵里藏针精神虐待的花样让颂芫叹为观止。
霍深悄无声息潜入颂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正欲丢下荷包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