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渊边走边说:“屋子可收拾好了?”
“爷,都按您吩咐收拾的。”
“嗯,下去吧!”
地上撒着残阳,沈渊一步一步走的很稳,秦梓津能清晰地听见沈渊心口在打鼓。
走到内院的一间房门口,沈渊一脚踹开门,随后入眼的便是一片红色。
秦梓津被稳稳放在床上,嫁人来说是少了些不步骤的,也秦梓津哪敢想那么多三拜九叩的俗礼,自认这样便是不错了。
“卿卿,累坏了吧!”只听那人自己喘着粗气这般问。
秦梓津没忍住笑了出来:“小侯爷快歇歇吧!”
“卿卿,可算是笑了。”沈渊揭下盖头,与秦梓津四目相对。看着她眉眼如画,心里乐开了花。
倚着桌子歇了一会儿,精气神儿恢复地差不多了,沈渊又问道,
“卿卿,原可有姓名?”秦梓津坐在床边,沈渊便蹲在她面前仰着脸这般问她。
“那契子上不是有?”
赎人的卖身契上怎会没了名字。
“嗐,徐保那个臭小子,我让他去取的。谁知他竟把契子给弄丢了。”沈渊说的一脸恨铁不成钢。
随后又说:“不过你莫要急,我户部有熟人,落籍的事情,自然是好办的,只是我得知道你的姓名和生辰。”
“那徐保也没见着那契子上的名字?”他那些落籍的事情通通没有进秦梓津的耳朵,有没有看见她姓名才是最重要的事。
沈渊往她脑袋上一敲,道:“徐保是个苦命孩子,他哪里识得字?”
“不过我听三娘说,卿卿倒是琴棋书画,样样通。”
“三娘夸张了,卿卿也只是略知一二。”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那卿卿本名叫什么。”
“家父姓李,给我起名怀珏。”
沈渊听即,浑身一僵,反应了半秒面上才勾起笑:“李怀珏,好名字!以后便叫你珏儿如何?”
秦梓津显然还对陌生的名字不太熟悉怔了一下:“嗯。”
“那生辰呢?”
“宗武八年,冬日,腊月二十三。”
“二十三好啊。二十三,糖瓜粘,还是黏人的糖瓜啊!”沈渊话里带着笑意,一说完便有人敲门。
干净利落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爷,有人找。”
沈渊闻声,便嘱咐秦梓津:“你今晚莫等我了,这宅子我原不长留着,仆子,物什都不齐全,明日让徐保带着你去外面置办些,再买些仆子回来。可懂了?”
“懂了,侯爷先去忙吧!”
秦梓津巴不得他快走。
沈渊拽着她的脸肉,泄愤似的咬着牙道:“你答应的倒是快!”
随后松开手,行至门口,又嘱咐:“晚上想吃什么?就和徐保说,屋里厨娘还是有的。”
话音落下,便推门出去。
——
夜色降临,秦梓津点燃了屋里的红蜡,便唤了徐保进来,问“小侯爷今日不回来了?”
“是,爷今日出去办事,说是不回来了。”
“那府里可有吃食?”
“夫人想吃什么?爷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吃食。”
徐保一声“夫人”叫的秦梓津愣了愣,随后道:“简单做些即可,少些,我原就吃的不多。”
徐保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不过一刻间,以为老妇人陆续盛上了两碟子菜,一碗青菜粥。皆做的极其精致。
“你可是杨嬷嬷?”
“是,老奴是这府上的厨娘。”老妇不是很拘谨,手规矩叠放在腹前。
“看着杨嬷嬷做的菜色真是极精致的。”
“夫人可折煞老奴了,小侯爷是大府里出来的人,自是嘴比较挑的。”
“今日着些都是小侯爷嘱咐的,夜里给夫人做些好消化的饭菜。”
“杨嬷嬷这手艺许是侯爷也爱经常来吧?”秦梓津一边动筷子,一边不经意地赞叹。
杨嬷嬷一旁也不当她是外人,说道:“小侯爷平日是不常来的,就每月初三和每月二十七这两日来这里过夜。”
“为何?可是什么特别日子嘛?”
杨嬷嬷一旁有些为难,可嘴还是没管住,既然小侯爷嘱咐叫她夫人,想来是能知道的,便说:“据说三月二十七是小侯爷母亲的生辰,八月初三则是……忌日。”
“……”
秦梓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一时竟想不出说什么。
碟子里的菜不算多,想是沈渊想让她多尝几个菜,秦梓津也真是饿了。
不多时,便吃了个差不多。杨嬷嬷利利索索的收拾了碗筷下去,又去净房添了水。洗漱完,秦梓津今日实在是累了,红烛还燃着,她便睡了。
莹莹火光,在屋里摇摇晃晃,映着一屋子的喜悦下的荒凉。可这夜里,许是只有这个宅子安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