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津也不再问他,看他样子像是没完全睡醒,便安安静静地给他涂好药,沈渊早就沉沉的睡去。
自己收拾好,便去了院子唤徐保过来。看着满院子的积雪道:“徐保,明年给院子里选些梅树栽着吧?冬天也有个看头。你与小侯爷商量商量。”
徐保笑着回话:“爷说了,夫人您管着院子就行,不用知会他。”定了定又说:“梅树许是得等到明年秋月了。”
她听着徐保的话一怔,随后嘴上又敛起笑意:“嗯,秋月就秋月吧,那便多选些好苗子,院子里长着多少有些生气!”
“嗯。记下了。”
“你去叫小七扫院子吧,雪积得太厚,人走着滑。”
徐保刚走不久,门帘子后面藏了许久的人穿着寝衣披了件袍子就晃晃悠悠得出来了,从身后搂着秦梓津的腰,面埋在她的脖颈里闷着声音道:“夫人让夫君一个人睡冷床,自己又偷跑出来开始指点江山了?”
秦梓津被他这一搂着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的话,拍了一巴掌他的手臂,只觉得好笑,问:“我哪里来的江山?”
颈窝里传出笑声,温温的气息打在脖子上,还带着昨夜的酒气伸出一只手臂指着院子:“你看啊,这我的江山,便是你的江山。”
——
敬武侯府,
上午主母乔韵去宫里看了自己的姐姐乔皇后,近中午才悠悠的从宫里出来,进了宅子的主院里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而老太太和沈侯爷正在餐厅等着她开饭。
午饭不算愉快,人们也早就习惯了这般的气氛,午饭过后,老太太回了自己房间午休,沈立远拉着乔韵着急忙慌地回了屋子,将仆子都赶出去。
沈立远有些急躁地问乔韵:“可有信儿了?”
“我前些日子进宫里问姐姐,她说得再过些日子,你不都知道,那皇……”
乔韵顿住,又去阖上窗子,才压低声音道:“那皇帝天天就待在齐妃宫里头,姐姐哪有机会和他说这些?”
“我为她做那事都一年多了,她可许我封个公爵,怎的还食言?”
乔韵安抚道:“你再等些日子,等姐姐的儿子再坐上了太子之位,还能少了你这妹夫的好处?”
沈立远急了,一脸愁容,说话也口不择言:“我这般年纪,等他登了太子之位还有我嘛?你这家里的庶女,惯是与你姐姐这嫡女说不上话的!”
乔韵心里升起一股火,瞪了他个垂头懊恼的人一眼,随后片刻调整情绪,面上的怒气转成笑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不是还有渊儿,潮儿嘛!还能让你位子落给其他人?”
乔韵说话惯来好处都将沈渊放在前面,生怕这敬武侯想不起来他那个嫡长子。
“沈渊?那个孽障他也配……”沈立元想起自己的那个儿子就什么破事儿都压下去了,随后将乔韵揽在怀里,“还是咱们的潮儿最有出息,这位子以后都是他的。”
说着便亲了上去,一室狼狈。
——
午饭过后,沈渊便匆匆出去了还嘱咐秦梓津自己晚上不回来了,秦梓津才记起昨夜是初三,沈渊才留宿的。
秦梓津有里里外外的忙了一下午,入夜自是没等沈渊就睡了。
此时小宅里,某处隐蔽的屋子还晃着烛光。
徐保立在书桌旁听着沈渊问话,
“前几日让你告诉小葫芦的事情说了吗?”
“爷,已经告诉了,小葫芦还是按之前说的,把您去楼子里的事儿在街巷里传了!”
“嗯。”沈渊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嘱咐徐保:“让他主要往主宅那边传,尽量别让夫人听见。”
“是。”
“明天把帐本给她,把帐上赎她那八千两改成三千两,五千两的亏空我明日补上。”
“是,爷,我明日就去办。”
“嗯,把那两间挣钱的铺子,也让他管着。”
“爷,这……”
徐保忍了忍,终是没说话阻止沈渊,不过爷可真是惯着夫人,才进门几天什么都让她管着,她会算账吗?楼子里肯定不教这些个东西啊!
沈渊听出他欲言又止的意思,也不想和他解释个所以然,就打发他:“今日就这些,你先下去吧!”
“是。”徐保正打算退下,见沈渊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问:“爷,今夜也照常温书吗?”
“嗯,把醒神香点着……”
“哎……”
徐保退下去,屋内逐渐飘起了香炉里散出来的清香,沈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端起摊在桌上的书,细细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