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早晨寒气最盛,日头刚出来一小边儿脸,将暖不暖的,磨人的很。小宅子门口传来“吁”地休止声,随后急促马蹄声便停了。
“小侯爷回来啦?”开门的是杨嬷嬷,见两人这天刚蒙蒙亮就风尘仆仆地跑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沈渊嘴里呼着白汽,边往院儿里走边问:“夫人可醒了?”
“夫人她……将将才睡下。”
“嗯?将将?”
“小侯爷,您昨晚出了门,夫人觉着身子好些了,就又叫兰芝掌了灯,夜里总算是把帐算完了。”
沈渊顿住步子:“昨晚一夜没睡?”
杨嬷嬷许久没见过这小侯爷眉头皱的这么深了,与人从来都是嬉皮笑脸,怔了一下回答:“是,方才天蒙蒙亮才歇下。”
“你们怎的不拦着她,由着她胡来。”沈渊浑身怨气,迈着疾步走近屋子,才在门前停下,再气还是怕扰了她。
他轻轻推门,轻轻阖门,轻轻走到床边,轻轻唤了声:“珏儿?”
床上棉被罩着的小鼓包没动静儿。
沈渊解开外袍悄悄地挂在一边,搓搓手让手暖和了些,这才脱了鞋袜,蹑手蹑脚地躺在床边,掀起被子边缘,溜了进去。
里面窝着的人似是有感觉,嫌弃得往墙那边缩了缩。
???
沈渊也往里蹭了蹭,谁知那人又抓着被子往里去了一点儿。
沈渊这下合理怀疑,秦梓津是醒了。支起身子往前探了探:“珏儿?”
没人应声……
论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沈渊手缓缓伸到秦梓津腰侧,这人最是怕痒,这般还能叫不醒她?
刚要动作,装睡的人兴许是感受到了威胁,终是醒了,道了一声:
“冷~”
“吵醒你了?”沈渊身上还带着些没褪去的寒气。
秦梓津声音带着困意“嗯”了一声。
“昨夜怎的又那么晚睡,可是等我?”
沈渊有些期待,她说是;
更期待她问一句,去哪儿了?
可答话总是不会如他的意:“昨天睡了一下午,夜里睡不着,身子也好了,就起来了。”
沈渊无奈,手又伸到她肚子上抚了抚,问:“今日肚子可还疼?”
“不疼了。”
“那再歇会儿吧!”沈渊自己也舒舒服服地跌到床上,搂住了原是想跑的那个人。
一丝丝地香气飘进鼻子里,又是补上合卺酒那夜的味道,秦梓津觉得自己许是能猜外面的姑娘谁在他这里能排个一二三了。正准备规规矩矩的在他怀里睡着,突的又想起来他那天不仅补了合卺酒,身上还带着伤。秦梓津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又往近贴了贴,沈渊一直没反应,这么快就睡着了?
秦梓津怕吵醒他,手慢慢摸索进了他的寝衣里面。
“嘶~”她的手被钳住,沈渊咬着牙问:“做什么?”
偷偷耍流氓?刚刚她磨磨蹭蹭地转过来的时候,沈渊就觉得自己不太好了。
“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好了……”沈渊拿出她的手,无奈,这么个看伤,怕是要被她磨死,他把手拽上来亲了一口,然后死死困住怀里这个不规矩的家伙,催促道:“快睡吧!我昨夜也一夜没睡。”
“……”
“嗯。”
许是有人给他擦药吧。
——
两人搂着睡,自是舒服,一个搂着软乎乎的,一个搂着热烘烘的。一觉就睡到了晌午,还是杨嬷嬷催着起来吃饭,两人才醒了。
“杨嬷嬷叫了。”秦梓津先听着声音准备挣脱铁钳子往起爬,谁知那人一把把她拽回去,揉进怀里:“再歇一会儿。”软乎乎的太舒服了。
“快起了,都晌午了!”秦梓津推着沈渊的胸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