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泼皮!”老太太照着沈渊后脑勺又来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
“我这般年纪,还怕她给我下毒?耽误了你,你让老太太怎么活,啊!”
“祖母,现在多说无益,即使我听您话,我这荒废的年岁,也考不了了。”
“渊儿啊,”老太太爬满皱纹的双手捧上沈渊的脸,“我的好渊儿,祖母知道你年幼时就好学,那先生不是还总夸你聪慧?你现在开始学,祖母知道你一定能中。”
老太太眼神祈求,沈渊想移开视线,脸却被牢牢困住。
“渊儿,你若是不答应祖母,祖母现在就断了粮,饿死我这老太太,我渊儿也能不受人威胁,好好去寻自己的生活。”
老太太泪终是滑落了下来。沈渊伸出手,抚去那辛酸泪,安慰道:“祖母,我去,我去,我听祖母的话还不成嘛?”
“好渊儿,祖母终是对不起你……和你娘啊!”
祖孙俩一直聊到天快明了,沈渊才出了屋子。
“爷。”徐保一直在外面看着。
沈渊没理徐保,瞪了一眼一旁杵着的金巧,狠狠地掐着她的脸,咬着牙才吐出字来:“你这张嘴啊!”
随后不顾金巧被掐疼,解了恨就撑着伞走了。
沈渊上了马车,徐保问了一句:“爷,您真要……”
他在门外也听了些许。
“嗯,暂时莫要声张。”
“爷,可您参与层层考试,报名难免……”
徐保话至此处顿住了,瞪着眼睛:“爷,您难道……”
“嗯,这事慢不得。”
——
到了小宅,沈渊看这天秦梓津应该还睡着,便自己撑着伞去了小书房。
左看右看,来来回回翻着书页,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推开门,径直走进雨幕,朝着主院去了。昨日下午还情意浓浓的雨怎的如今看着这般烦人。
秦梓津刚刚起来正要梳洗,就看着那人浑身湿透,推门闯了进来。
“你怎么……”
那人没等她说完就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搂的紧紧的。身上的雨水,丝丝凉凉的透着春日的温寒,渗进秦梓津的衣衫。
“珏儿,”那人脸埋进秦梓津的脖子里,蹭来蹭去。还一声声唤着她。
“怎么不打伞?”这雨可是嘀嗒了一夜。
那人却没回答她的话,自顾自的问了一句:“珏儿,你觉得我考个功名如何?”
秦梓津在他怀里一僵,想脱口儿出问,怎么突然想起考功名来了,可话到嘴边就转了弯儿。
“好呀!”考功名总比在外风流好吧。
那人不自信道:“我能考上吗?”
秦梓津抚了抚他的背:“我夫君自是能考上。”
“呵呵呵……”刚刚还阴气沉沉的人这会儿突然就笑了。
“终于舍得叫我夫君了?”
压抑的气氛突的就被这句话打破了,秦梓津也笑了,推着他:“快换了身上的衣裳,小心感冒了。”
“嗯,”沈渊离得远了些,瞧了瞧:“你也换了吧。”
秦梓津照着他的胸口一巴掌:“你还好意思说!”
两人换了衣裳,在屋子里温了温,喝了碗姜汤。沈渊就拽着秦梓津去了小书房。
“你这书房怎么设的如此隐蔽?”
沈渊没想着她能问这个,摸了摸头随便打哈哈道:“原是用处不大,就随便设了个地方。”
“你昨夜温书了?”
昨夜不是出门了吗?也没瞧见你回来。
“没有,今早刚打开,没看进去书就去寻你了。”
秦梓津被他气笑了,哪有他这般前脚说了要考功名,后脚就说看不进书的。
“那你便以后在这里温书了?”
“嗯,”沈渊应了一声,靠近她道:“今年恩科马上就到了,我准备就宿在这里学习了,你有事便来这里找我。嗯?”
“嗯,”秦梓津抬手整整他的衣襟:“我晓得了,那你可得乖乖温书,真没多少日子了。”
这次自当是练练手也好。
沈渊又赠了一枚香吻,道:“好,听夫人的。”突然又补充道:“那夫人可莫与旁人说。”
“怎的?”
沈渊忽的脸一红,痴笑着抱过眼前人,不让她瞧着自己的脸,道:“怕这次未中让夫人失了面子。”
秦梓津寻着他的脸捏了捏,话里透着宠溺:“你呀,面子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