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今天那个自荐的,瞧着他能行吗?”
“他?那一副纨绔的样子,怎么也瞧着不像个读书的,就是寻死去了。”
“哈哈哈,崔兄,嘴莫要这么毒啊!”
“不是我毒,你瞧瞧你我都什么岁数了?他一个未及冠的青瓜蛋子,能自荐出个什么名堂?”
“崔兄说的是,来来来,咱吃酒去,可总算是考完了。”
“哎?你可听说今年皇上要招状元当驸马,就那明玉公主,听说……”
随着对话声音渐渐在耳边变褪去,秦梓津手攥的越来越紧,听着今年的题可不像是简单的,沈渊那个糊涂蛋怎的做甚事都是这般莽莽撞撞。她疾步往家里走,糊涂蛋兴许现在都到家了。
到家一推开门,秦梓津便问院子里的小七:“小七,小侯爷可回来了?”
小七正打算收起手里的笤帚,听见他的话,都放到了地上摆了摆姿势道:“未、未见小侯爷回来呀,我一直在这门口来着。”
秦梓津走过去拧了拧他耳朵,笑道:“小七你这个小滑头,门口都快让你扫出个坑来了,你快去收了笤帚吃饭去,明日扫扫后院晓得了?”
“哎呦、晓得了晓得了。”小七捂着耳朵,去放了笤帚,跑去吃饭。
秦梓津进了屋子,兰芝端着一碟子青菜、一碗粥就进来了。“夫人时候不早了,不然您先垫垫肚子,等小侯爷回来在吃。”
“不用,”秦梓津摆摆手,道:“我且等等他吧,我也不饿。”
这一等,时候就不早了,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兰芝这是第三次叩门了。
“夫人,亥时了,先吃些吧。”
秦梓津瞧了瞧兰芝端着的,无力的说了一句:“你把粥放下就好。小侯爷许是今夜吃酒去了,你备着些醒酒汤温着。”
“哎。”兰芝应这着退下。
阖上门又还了一室的清净,秦梓津手里拿着勺子撩了撩碗里的粥,实在是没胃口,心一直突突的跳个不停,秦梓津捶了捶胸口,心丝毫不听话,就那么不停歇的咚咚跳着,声音在秦梓津耳边逐渐放大,震得她有些头晕。
抚了抚额头,就这么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
第二天,秦梓津是在床上醒来的,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才想起来,自己昨日是趴在桌子上的,怎的睡在了床上?
“兰芝,兰芝……”秦梓津急着唤兰芝进来。
“兰芝,可是小侯爷回来了?”兰芝进来的时候,秦梓津已经自己趿拉着鞋子走到了门口。
“夫人,昨夜小侯爷未曾回来。”
“那我怎的睡在了床上?”
兰芝看着她一脸急色,解释道:“昨夜我进来熄蜡烛,看着您在桌子上睡着了。是我和喜婆婆扶着您过去的,您忘记了?”
秦梓津扶额:“我近来许是累了,每天昏昏沉沉的。”
“您这几日,多歇歇吧,小侯爷兴是前些日子憋坏了,出去耍几日,有徐保在不能出什么事的。”
“嗯,说的倒是,他前些日子闷在屋里,是许久没出去耍了,”秦梓津的坠着的心像是落下了,道:“是该好好松快松快了,他原本也不是甚安分的人。”
“是啊,我听说过三日就放榜了,也没几天日子。”
“嗯,且等着消息吧。”
日子总是越忙活过得越快,秦梓津这几日睡了几回踏实觉,白日里还似往常一样,跑跑铺子,做做面脂,打点打点院子,就是少了平日里偶尔回来的那个上窜下跳的人。
——
三日后,秦梓津照常着早早起床,今日放榜,那人也没回来,许是直接去那边看了。
秦梓津领着小七和兰芝,早早的就上街了。可走到地方早就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甚也瞧不到。秦梓津正心急,小七窜出来:“夫人,我去,我挤进去瞧吧,您在这儿等着。”
小七人瘦,没几下就挤得没了影子,秦梓津的心突然又像考完那天一样“砰砰砰”地跳着,手心里生生是被她攥出了汗。
就听见人群里喊:“放榜了,放榜了……”
秦梓津一听,一紧张伸手攥紧了兰芝的手。兰芝被她捏的脸都疼红了,见她目光急切地盯着远处,也就忍下了这疼,这时候谁心里都急。
“****,***”小七一边挥着手喊一边往出挤。
“上榜了嘛?”兰芝听不清什么,但也冲着他喊。
“****”人群里闹嚷嚷地什么也听不见。
兰芝心急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句:“什么?”
小七哈赤哈赤地挤得近了些,双手聚成喇叭状道:“****~~~”
“什么?”秦梓津也真是听不见,急得不行。
小七放弃喊话,一步步挤到面前,道:“我问别人小侯爷名字在哪里了。”
小七喘了两口气,抹抹自己头上的汗,在秦梓津直勾勾地注视下开口:“他们说‘沈渊’是……”
“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