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示意几个人趁乱拽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趁人不备,赶紧出去,清了清嗓子,低声下气道:“夫人,这闹也闹够了,这……”
秦梓津斜了他一眼,道:“可晓得我的厉害了?”
“晓得了,晓得了。”沈渊这块点头哈腰,气得老板娘直翻白眼儿,又瞧瞧夕云,正巧着?被拖到地上的头牌,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头牌?”
“哎呦~”老妈妈心里像吃了屎一样,这下招牌也砸了,“快点将这丫头抬回去,像什么样子啊这!!!”
秦梓津这回可是让沈渊哄好了,这才让人鸣金收兵。扬着袖子下楼出门,沈渊就乖乖地跟在身后,回头瞧瞧老板娘,用嘴型道:“记我账上!”
老板娘翻白眼,您现在账上还能有钱嘛!!!
——
人是照常被抬进了地窖里,夕云自己办完事儿,溜达回宫,撂下沈渊,这长那短的和秦梓津解释了一路,然后一起下了地窖。
“呕……”秦梓津掩住口鼻。
“津儿,你先?回去,我审吧!”
秦梓津摇摇头,屏住呼吸,满眼希望的看着?沈渊,道:“我想早些知道。”
沈渊无奈,牵着人的另一只手,走了过去。
大小葫芦还在守着?,可这人像是没什么精神。
“怎么回事儿啊?”沈渊下巴伸伸,指向瘫在地上的人。
“相神医来看过了,说是……说是吃了媚药,将恢复,还不甚清醒。”
沈渊瞧瞧,这人许是累得够呛,耷拉个脑袋,死气沉沉的,拖着?走了这一路,居然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有点可怜。
他道:“来盆水!”
大葫芦都在一边候着?了,一盆冰冷的水突的浇到头上,这冬季,这单衣,看着?人都止不住的冷得打颤。
这人可不得精神吗!
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把挂在上面的水拖干,却只听得冰碴子来回摩擦的声响。
“冻上了!!!”这人突的提高嗓音,吓得秦梓津一趔趄。
沈渊伸手扶住人,冷冰冰地问道:“醒了?”
迷迷糊糊之中,突的听见前面的声音,这人才抬起头来,问道:“你是谁?”
“……”
沈渊抬眼示意大葫芦,再?来一盆。这水浇下去,这人才彻底醒了,也可以说是彻底清醒了自己的处境。
“醒了醒了,别浇了!”
“醒了就抬起头来!”沈渊厉声呵斥道。
那人抬起头来时,脸已经飒白,嘴唇也快结上霜了。
“答一句,给你披件衣裳,你觉着?如?何?”沈渊见他这幅样子,嘴角勾笑道。
都快被冻成狗了,给衣裳这好事哪里有不答应的,那人拼命地点了点头。
沈渊从袖口掏出那封信,伸到这人面前:“这封信可认识?”
“……”那人盯着信封上的“吾妹亲启”瞧了半晌,随后抬起头,看着?沈渊摇了摇头。
“不识得?”
那人默不作声。
“再?来一盆。”又是一盆冷水,在话音刚落时浇在了头上。
地窖静默,能清楚地听见这人冷的牙齿都在磕在一起。这地窖还是在地下,尤是冬季,又湿又冷,秦梓津身上也溅上少?许冰水,就冷得直发抖,她瞧瞧,随后在沈渊耳边道:“我有些冷,回去披身衣裳,给你也带一件?”
沈渊定了定,寻思了一会儿,道:“给大小葫芦也带着,今夜许是要久一些,……”沈渊又嘀嘀咕咕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秦梓津才出了地窖。
再?回来的时候,她把自己包裹成了胖胖的大毛虫,手里还拎着几件子厚重的棉衣,几步走过来,递给了大小葫芦,又亲自给沈渊披上。
快被冻成冰条子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沈渊穿上衣袄还不安生,生生是往回紧紧地裹了裹。
“……”
这一顿操作完,沈渊才又掀起眼睛,道:“你说是不说,不说就等到明日。”
这人试图紧咬着牙关,可这冷气居然连牙缝子都不放过,直直往嘴里钻,这从内到外都透着凉。再?抬头看看周围的人。
卧槽、无情。
“你们穿那么厚,捂那么紧做什么。”这眼见着?说话吐出来的都是白雾。
这几个人都不理他,只让他一人独自憋着?气。
等着?好一阵,沈渊不耐烦了,这今夜审不出来,定是要打草惊蛇。他头撇了撇,将最后一盆绝命冰水,倒在了这人身上。
“嘶~你们……你们冻死我,我知道的可就都带到地底下去了。”
“不冻死你,不也只是在你肚子里?”
“……你……”
沈渊又打算浇这人一盆,却听得这人在沈渊下命令之前,便道:“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沈渊又拿起那封信,举在他面前。
“是我写的。”那人盯着信封,承认道,实则早就认出来了。
“为何写这些,你可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知道……信的内容都是我写的,我说我不知道,你许是不能信。”
沈渊收起信封,嗤笑一声:“呵……他们倒是不瞒你,就不怕你被人抓了?”
“哈哈……哈哈哈……这位大人,做个官倒也是老实,还不如?我这秀才知道的多。”那人一脸阴笑着?说:“谁不知在大俞,乔家势大,要想做官必先?搭上这条线。”